重开四千次后我选择做赘婿摆烂（关于瓦尔波会被扇很多个大逼兜子这件事）
1
克洛克达尔听过不少民间故事，和恶魔扯上关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只是如今81岁的他太需要重来的机会了。
他不相信来世，觉得没有记忆地转生和消失了没有区别，那么自己要这灵魂何用，还不如拿去与恶魔做交易。
克洛克达尔和那团黑雾讨论愿望时，加了很多个限制条件，以确保自己不会被它欺骗。他没有直接许愿要当海贼王，因为恶魔代言人表示它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扭转整个世界的因果，它只能改变他个人，让他从它那众多能力里挑选一项。
那团黑雾和他交谈不需要发出声音，能和他直接进行心灵感应，所以他的心思它也完全知晓。
第一次看到这个能力时，他的反应是：嗯？怎么会有这么作弊的能力？
能够带着记忆不限次数重开，就算把起点定死在他吃掉果实的那一天，不就相当于掷一颗有n面的骰子吗？只要他想要的数字在骰子上，不管失败多少次，掷出想要的点数只是时间问题。
他经过深思熟虑又问了一些有关这个能力的重要细节，比如说随着重开次数的增加，他的力量会不会递减之类的。得到了明确的答复，他决定选择这个能力。
之后他一头扎进了时间的洪流中，不断回到得到果实的那天，回到在阿鲁巴拿的普通住所。那天天气很晴朗，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面前的盒子上。在那张金丝楠木制的办公桌前，每次重开他手里都夹着一根点燃的雪茄，左边是半杯朗姆酒。烟酒的香气包围着他，让他感觉像是回了家一样温馨。
尽管前一秒他可能经历了非常惨痛的失败和狼狈的死亡结局，熟悉的环境还是起到些许安慰的作用。
再后来，他终于明白自己被恶魔代言人戏耍了，他想要的点数根本不在骰子上。恶魔代言人固然从不说谎，但它只说了一部分的事实。拥有这个能力并不代表他百分百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倒不如说它狡猾地把重开的日子限定在他吃掉沙沙果实这天，完全杜绝了他逆风翻盘的一切可能。
回想起这件事，暴戾的气息从克洛克达尔周身爆发，一拍办公桌，瞬间把它化成了沙砾。
他现在只想杀几个人泄愤，理智试图把这个想法压下去。他沙化飘出房间，天气一如既往地晴朗，他的心却如坠冰窟。
他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但是也没有做无用功的兴趣。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所做一切都毫无意义，因为从交易开始他就在与理想背道而驰。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心烦意乱的克洛克达尔不知不觉从莱茵大道走到了甘鲁街区，在过去不知道多少个年月里，他的足迹以莱茵大道为中心往四周辐射，将同一时间线上整个阿鲁巴拿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他好歹重开了四千次，就算做不到神明那样全知全能，至少也是历史的见证者。
甘鲁街区靠近外城，建筑物没那么密集，可以说是荒凉。下面一群小鬼和两个壮汉扭打在一起，这样的场景倒是罕见，因此也给他留下了一点印象。
久远的记忆逐渐被唤醒，克洛克达尔想起来了，这年薇薇公主才六岁。小公主不待在宫里，喜欢跑出宫和平民的孩子玩耍，有一次险些被坏人绑架……好像就是这一次。
寇沙被壮汉摔在地上，冲她大声喊道：“薇薇，快跑，他们的目标是你！”
“可是，团长……”她站在原地犹豫不决，似乎不愿丢下同伴独自逃走。
克洛克达尔知道就算他不插手薇薇最后也会平安无事，但是一个恶趣味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他在薇薇背后显形，遮住她的眼睛，向缠斗在一起的人群撒出瞬发性昏睡药粉。
博尔吉亚是制毒世家，每个博尔吉亚人出生时会被放到特殊药水里浸泡49日，泡成百毒不侵的体质。因此博尔吉亚人在用毒时不用担心自己中招，能免疫对人体带来不良反应的药物。但有些药物不在此范围，像酒精这类不达到一定量对人体来说并不算有害。不然博尔吉亚人做手术连麻药都打不了，那不得把人活活疼死。
克洛克达尔随身带着免疫一切药物的药囊能护住周身三米的范围，所以他和薇薇不会受药粉的昏睡效果影响。在她视角看来，世界忽然变得漆黑，耳中原本嘈杂的声音停止了，仿佛有谁暂停了时间。
在过去的三千多次里，克洛克达尔为了获取情报连年纪能当他祖母的塞拉瑞斯女王都追求过。那个老狐狸再精明也不过如此，他重开五十多次就把她哄住了。但是奈菲鲁塔莉·薇薇，看似单纯好骗的她，他重开了二十七次都没能触碰到她的真心。
他接近她并不是为了好玩，只是为了得到冥王，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投入真情实感。攻略塞拉瑞斯女王那次也是，总之不用投入真心就能成功的事，这边没有理由失败。
但是现实让他大失所望，有一次她在婚礼当天从塔楼上跳下去，有一次她引爆炸弹和他同归于尽……最后一次她居然跟寇沙逃走。
克洛克达尔自觉他从认识她起没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虽然他对俘获她的芳心不感兴趣，但男人嘛，在这方面多少有点胜负欲。薇薇屡次抗婚给他整出心理阴影了，一气之下克洛克达尔重开沿着老路走了一遍只为把她拦住质问她为什么要逃走。寇沙没钱没势没实力，他哪点比不上他？
她说她不喜欢他，不想和不喜欢的人结婚，所以才会逃走。
就算这位公主没有和草帽一伙接触，依然有着强烈的主见。克洛克达尔以为她是会为国家利益牺牲个人幸福的类型，没想到她颇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哪怕逼得她父亲低头，她也死活不肯妥协，而且是真的会出人命的那种。
见多了薇薇的尸体，克洛克达尔懒得在她这块浪费时间。她这么不愿意嫁给他，那他也不勉强。心里想着她迟早有一天会后悔，她错过的可是未来的海贼王，只是过去那些时空的她都无法知晓罢了。
回到当下，这个时空。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会感到恐惧，薇薇颤抖着声线问：“你是谁？你把他们怎么了？”
克洛克达尔一时兴起，编了个谎话：“我是路过的精灵，瞧这边热闹来看个戏。可是呢，我不是一个善良的精灵，要我帮忙你得付出代价。”
薇薇表现出不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冷静：“什么代价？我不想让团长他们受伤，请你帮帮我。”
小孩子听的童话故事，什么《青蛙王子》还有《美女与野兽》，就算是一只青蛙只要有能力都敢要求父亲把女儿嫁给它。
“我知道你是这片土地的公主，等你长大了我会来娶你。怎么样，接受还是不接受？”过去的四千次里克洛克达尔没少装神弄鬼，因为他的回溯能力，倒也能做到这点，因此在旁人眼中他就是神的化身。
薇薇没有丝毫犹豫：“我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团长他们平安无事。”
克洛克达尔暗忖到底是小孩子，不明白承诺的份量。不过他不会好心提醒她，童话里不遵守承诺的人下场如何她想必听过不少，既然这是她做出的选择，那只有承受的份。
“那么那两个强盗的性命就由我来取走。”
“不行！虽然他们做了错事，但罪不至死，你不可以杀死他们。”
啧，小丫头事真多。
“即便他们想绑架你？”
“即便如此，那也应该让他们受法律制裁。”
看似年幼的公主在某方面意外地有原则，按理说她都这么坚持了，克洛克达尔应该不对他们下手。但别忘了他是个恶趣味的人，想看看她能为两个试图加害她的人牺牲到什么程度。
“如果我说今天他们和砂砂团有一方必须死呢？”
薇薇沉默一阵，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子母竹是伟大航路上某个小岛的产物，经常被名门用来与出门在外游子联系。子母竹分为子竹和母竹，一旦子竹遭到损害，母竹会立即断开。
克洛克达尔手里恰好有这么一对，他拿出子母竹中的子竹交到薇薇手里：“一旦你折断这个，我就会取走那两个歹徒的性命。”
说完他沙化飞走，躲在暗处观察她接下来的动作。
薇薇的眼睛适应明亮光线后，她身边没有其他人，果然刚刚她遇见的是精灵。精灵留给她的是一根质地光洁的细竹枝，看起来非常脆弱易折。她小心地捧着它，生怕它稍有不慎就断开。
不久前还在一起扭打的大人孩子在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片，她心里一紧，走近发现他们呼吸还在，只是睡着了后才放下心来。
克洛克达尔觉得自己对她的要求也不算太过分，至少他没有叫她保护一个风一吹就破的肥皂泡。子母竹在外虽是名贵之物，但对他来说不过取乐而已。是的，重生四千次后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偏执狂就是这样的生物，越是压抑什么到头来释放得就越极端。原本疯狂追求事业的他在野心破灭后彻底成为了享乐主义者，对于理想丝毫不抱期望从而走上自暴自弃的道路。
这边处理完薇薇的事后，克洛克达尔规划好了新的未来。他们的约定姑且算是双向的，公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求娶的，就算她本人给出了承诺，还得考虑国家这个大环境因素呢。
克洛克达尔现在是一点也不想打拼奋斗，只想坐享其成。当务之急是回圣地玛丽乔亚找家里认祖归宗，之前的轮回里克洛克达尔有三次试着借助家族力量做事，但都因为没打过大鬼牌失败。
鬼牌部队在博尔吉亚家族是兼死士、忠仆、保镖的存在，统共五十六人，负责打点博尔吉亚家上下一切事务。他们的职位都是固定的，以扑克牌的花色点数命名，其中级别最高的是大鬼牌和小鬼牌，这里的大小只是职位名称，与他们的年龄无关。大鬼牌主外，直接听命于家主，相当于外面的管家。小鬼牌主内，听命于主母，统领所有女仆。
这届大鬼牌是吃了位移果实的位移人，他的空间位移能力让克洛克达尔防不胜防。此外他体术了得，一手餐刀使得出神入化。从克洛克达尔记事起他就在为博尔吉亚家服务，忠心那是不用说。大鬼牌因为实力强劲一直是他憧憬的对象，年轻时的克洛克达尔下意识地模仿他的言行举止。梳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还有抽的雪茄的牌子，全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他是十七岁与家里断绝关系出海做的海贼，如今这具身体的年龄是三十四岁。也不知道十七年过去父母还肯不肯认他这个儿子，总之先想办法打过大鬼牌再说。
2
巴洛克工作社是克洛克达尔众多底牌之一，里面的特工个个实力超群，只可惜没办法在回家的时候用。
哪有人带着一帮子海贼认祖归宗的，家里人看到了怕是要误会他包藏祸心，所以这事还得他一个人做。
波尼斯的忠心克洛克达尔是知道的，所以他把他留在阿鲁巴拿让他暗中保护薇薇。
“那是我未来的老婆，谁想伤害她，你就直接把他杀掉。”他原话是这么说的，也是最快能让波尼斯理解薇薇重要性的表达方式。
波尼斯纵然实力强劲，但他处世不够圆滑，也不大懂变通。克洛克达尔怕他整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想了想又派妮可·罗宾跟他搭档执行这个任务。
关于妮可·罗宾过去的背叛行为，克洛克达尔并不是特别在意。大家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谁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所以谁也别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谁。几乎所有海贼都是这样，连他也是如此。她的叛变在他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如说她要是不叛变，那才奇怪呢。
但是Mr.9就不一样了，那真是个利人不利己的蠢货。克洛克达尔至今都不明白那时他临阵倒戈能得到什么好处，他似乎只是单纯出于情谊和正义想帮助薇薇。
不管怎么说他和薇薇地位相去甚远，克洛克达尔也不担心他挖自己墙角，他给手下特工组队一般按的是男女搭配原则。但是波尼斯不善言辞和罗宾恐怕配合不好，中间还需要性格更加活泼的人让他们多多沟通，Mr.9很适合承担这种类似于“润滑剂”的功能。为了防止他嘴欠被波尼斯打死，再安排Mr.2保护他一下。
Miss.情人节的能力适合监视，干脆把她也加进去，以免他们暴露。这大概是除理想乡计划外出动人数最多的一次任务了。
罗宾听波尼斯说不近女色的老板忽然多了个未婚妻，大感兴趣，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打动了老板的心。本萨姆也是个爱八卦的性格，一听老板给他安排了保护未婚妻这么浪漫的任务，来的路上都在跳芭蕾。
巴洛克工作社的大家约定在Miss.双手指的咖啡厅碰头，波尼斯把社长给的密封信件拿出来，Miss.情人节看他动作慢吞吞的，急得抢过来替他拆。
她左手拿着拆信刀，右手拿着信，深呼吸环视众人：“大家准备好了吗？”
“你怎么比Mr.1还磨蹭，快拆吧。”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不就一张照片。”
“给阿姨倒一杯卡布奇诺。”
“好期待啊，连女帝都入不了眼的boss究竟会看上什么样的绝世大美女。”
咖啡厅里的气氛热闹得像过节一样，在信封里掉出一张幼女的照片后，顿时鸦雀无声。
“Mr.1，你确定boss说的是未婚妻吗？”
“啊，是的，我不会听错的。”
“照片没弄错吧？这小孩有八岁吗？绝对没有吧！这才多大哇，老板也太禽兽了我的妈！”
“天哪，衣冠楚楚看似光鲜亮丽的boss私下里居然好这一口！”
“好恐怖好恐怖，幸好我没有小孩！”
“嗯，仔细想想就算老板喜欢幼女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喜欢的又不是我们的小孩。也不是让我们去绑架她，只是保护而已。”
“咳咳，大家嘴上说说就算了，任务还是要做的。我们尊重一下老板的小众爱好，外传小心被灭口。我见过更奇葩的雇主喜欢吃人肉啥的，那种更恐怖好吧。”
罗宾歪歪头：“说起来人也是一种动物呢，吃人我觉得没什么。”
Mr.9瑟瑟发抖：“Miss.AllSunday，好可怕。”
“欸，我很可怕吗？”一副浑然不觉的纯真样子，罗宾是打心眼里觉得人作为食物不是什么很惊世骇俗的事情。
波尼斯对于老板的癖好有些小小的震撼，但是老板既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远见。说起来他做杀手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杀过小孩，要他保护小孩确实很有难度。
这些同伴看起来虽然不怎么靠谱，尤其是那个浓妆艳抹的人妖。不过本萨姆是老板看中的人才，想必有自己的长处。不擅长团队合作、独来独往的波尼斯，和同伴们开始了第一次合作任务。
薇薇回去把差点被绑架的事告诉给了寇布拉，寇布拉一听居然有人敢打他宝贝女儿的主意，登时勃然大怒，然后把那两人投进了大牢。不过两人被关进的只是普通的监狱，并非国王军严加看管的天牢。
克洛克达尔接到波尼斯的汇报，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放在其他国家，且不管事情造成的后果如何，光是对王族有不轨之心这一条，足够那两人丢了小命了。只能说不愧是明君寇布拉，仁慈到连对女儿不利的匪徒都能轻易放过。
倘若克洛克达尔遇到敢对他女儿下手的家伙，不把对方连带亲朋好友一起挫骨扬灰了他就不姓博尔吉亚。
克洛克达尔不知道的是那两人之所以没怎么受处罚，是因为薇薇觉得他们的性命被邪恶精灵盯上了已经够可怜了，不需要太多惩罚。
克洛克达尔叮嘱波尼斯盯紧那两人，如他所料，那两人在监狱里没待几个月就出来了。
寇布拉也是心大，自从发生了那种事后还敢让女儿往外跑，也不给她安排个护卫，警惕心还不如砂砂团的小孩。他们担心薇薇再遇到想绑架她的坏人，每次约好出来玩的时候都到皇宫门前接她，玩完把人再送回去。
那两个小混混出狱后依旧死性不改，把上次绑架失败归咎于计划不充分，听说这次找了更多的无业游民一起想再来一次绑架。
在巴洛克工作社里，罗宾获取情报能力是最强的。她轻易就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弄清楚了他们计划动手的时间和地点以及人数。
罗宾请示Mr.0，问他要怎么做。
说实话换作从前克洛克达尔根本不关心这种小人物的死活，杀人在他看来和碾死一只虫子差不多。但是他和薇薇有过约定，除非她折断子竹，否则他作为精灵就得信守承诺，不取走那两人的性命。
克洛克达尔还挺想让特工们把那些家伙废掉的，只是薇薇肯定会关注他们的后续情况，他不想给她留下太凶悍的印象。倒不是因为他善良，只是他了解薇薇的性子，和她那个国王父亲一样心慈手软，见不得人痛苦。要是他做的事太残暴，会影响她对他的好感。但不给他们个重点的教训吧，他们又学不聪明。
思来想去，克洛克达尔把这事交给Mr.2和Mr.9，让他俩把那群混混狠狠揍了一顿，打得他们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下不来。
之后他们果然老实多了，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国王的探子盯上，想干什么坏事都束手束脚。他们在王都活动逐渐减少，队伍也分崩离析，看起来成不了什么气候。
在克洛克达尔的指使下，本萨姆先是接触了一个普通宫人家的老人，之后变成那个宫人的样子接触了更多的宫人。最开始那一世他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接触了国王，在理想乡计划中成为最重要的一环。
但是这一世克洛克达尔不打算颠覆阿拉巴斯坦的政权，出于对之前所有死掉的薇薇的补偿心理，他想让自己的未婚妻拥有一个更快乐的童年。
为此让自己手下的特工变成保姆也在所不惜。
咳，反正他们不是志向远大的人，不然也不会被他用金钱收买。给小公主做保姆又不是什么出生入死的危险工作，不比他们做赏金猎人和海贼赚得多还安全？
为了更好地保护薇薇，罗宾和米琪塔乔装进宫在蒂歌拉坦手下担任一些普通的职务。不过她们对做杂活没太大兴趣，多数时候是本萨姆变成她们乔装后的样子替她们做事。
罗宾接近公主的贴身侍女，发现薇薇最近在为一些事情发愁。这个时候就轮到本萨姆变成蒂歌拉坦，把薇薇叫出来，一副人生导师的样子循循善诱问出她在为什么事烦恼。
原来贝尔的生日快到了，薇薇很感谢他平时的付出，想要亲手制作烟花放给他看。她还拜托“蒂歌拉坦”对别人保密，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本萨姆嘴上答应着，一扭头把这些告诉给了同伴：“小孩子能做这么危险的事吗？哎呀，要是受伤了就不好了。”
罗宾托着下巴：“烟花制作失败可能会炸瞎眼睛，手也可能炸断。没有手和眼睛不是很可爱吗，说不定Mr.0更喜欢这种呢。”
她的话引来大家一致吐槽：“变成残疾哪里可爱啦！这不是我们保护不力吗？”
“喂喂，在你心目中老板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态啊。”
Mr.9脸色发紫：“Miss.AllSunday，好可怕。”总感觉这句话他好像说过很多次了。
米琪塔用吸管搅动着饮料：“但又不能无视公主的心愿，总之我们一起帮她吧。”
“要不，我劝她换个礼物，我去教她跳舞给贝尔看。”本萨姆说着，站起来踮脚转了一圈。
“得了吧，我可不想公主跟你一样变成人妖，老板会杀了你的。”
“只是跳舞，怎么就变成人妖了？”
波尼斯看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觉得自己一句话也不说似乎不太好：“要不我把那个贝尔干掉，这样公主就不需要给他送生日礼物了，往后每年都不用送了。”
此言一出，全场安静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米琪塔忍不住大笑起来：“Mr.1可真幽默。”
只有不了解波尼斯性格的她把这当成了笑话，笑着笑着她发现波尼斯好像是认真的，立马笑不出来了。
罗宾点点头：“这个提议是很不错，但还是算了吧，公主会伤心的。”
“Mr.1，你比Miss.AllSunday更可怕啊。”Mr.9默默朝在场唯一一个正常人米琪塔靠了靠。
Miss.双手指笑着把一盘切好的水果摆到桌上：“真羡慕公主，能给自己在意的人庆生送礼。在座哪位不是背井离乡，把亲人抛到身后，每天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就连身边的人是否可以信任都不确定，睡觉时也要睁着一只眼。”
“干嘛提这个，都怪你，气氛一下子伤感起来了。”本萨姆一边用手帕擦眼泪一边说。
“啊呀，看起来Mr.2有很多伤心事呢。”
“瞧你说的，谁还不是爹妈养的。”
最终讨论的结果是本萨姆变成蒂歌拉坦的样子，把公主的意愿告诉给寇布拉，让制作烟花这件事获得了国王的同意。有专门的人士帮忙，这样一来公主的安全能得到很大保障。
虽然薇薇对“蒂歌拉坦”出卖自己的行为有些不满，害得她不能给贝尔一个惊喜。但贝尔说蒂歌拉坦做的没错，如果薇薇因为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出了意外，那他真是罪该万死。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的结局是好的，薇薇在伊卡莱姆找来的一众工匠指导下安安全全做出了可以燃放的烟花，所有人都很高兴。
3
那边巴洛克工作社众人暗中陪着公主度过不无聊的日常，这边克洛克达尔以打败大鬼牌为目标修行了半年多。
他的战斗侧重果实能力，本来就不擅长体术。说来惭愧，他现在用的战斗技巧还是出海前大鬼牌教的那套，因为真的很好用。
原先预想的是不奋斗只享受，但是不努力就不能过上不劳而获的生活，他能怎么办，只能含泪锻炼。
当初克洛克达尔离家时自信满满觉得自己不会后悔，实际上他早就悔不当初。他出生在终点就算了，干嘛还掉头往起点跑。往起点跑就算了，他直接跑到起点，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嘛！
博尔吉亚家之前也不是没有被剥夺写进族谱的人回归的先例，只要证明自己能打过家族所有人就行。这个仪式到今天演化成了只要打败最强的那个人就行，博尔吉亚家目前最强的人是大鬼牌。
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克洛克达尔和之前三次回归一样提前给家里写信，告诉他们自己打算认祖归宗。
他到莫德科百捷尼岛，等家族的船接他到圣地玛丽乔亚。
第一个迎接他的是爸爸的宠物狮鹫，别看克洛克达尔现在这么沉稳，他五六岁的时候也是皮得要死，经常拽狮鹫的尾巴，还喜欢揪它的羽毛。狮鹫的脾气可没三头犬好，要不是有刻耳柏洛斯护着他，狮鹫早就没命了。
为什么没命的会是狮鹫呢？固然它发脾气倒霉的是克洛克达尔，但他是嫡长子啊，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啊。他要是受伤，西泽尔再喜欢这只狮鹫也得听亲妈的话把它处理了。
父亲养的这只狮鹫还是罕见的变异品种，一身如雪的毛发，眼睛是鲜红的，真是又漂亮又威风，十分拿得出手。
见到克洛克达尔，它张开三米宽的翅膀，一只鹰头威风凛凛，尾巴象征性甩了两下对他表示欢迎。克洛克达尔也是很多年没见它了，喜欢得不得了，上去冲着它头一通猛搓，搓得狮鹫晕乎乎的。
克洛克达尔手上动作不停，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它配种过没有，生一窝小狮鹫从里面挑一只送给未来的老丈人。阿拉巴斯坦文化崇拜的动物是隼和胡狼，狮鹫就像二者的结合体。要是送一只这样的动物给寇布拉，他对他这个女婿的好感能低？
在回归家族前克洛克达尔暂时还不能踏进圣地玛丽乔亚，只是在附近的小岛上休憩。这年离世界政府废除王下七武海制度还早着，但他辞职书已经写好提交上去了。
这个称号和博尔吉亚家族继承人的身份相比给他带来的红利微不足道，不过也不能说是全然无用，前提是他继续做海贼的话。但是开会和受召时必须本人亲自赶过去，简直和家养狗没区别，总之他对这个名号没什么留恋，不如早早从中脱身。
博尔吉亚家目前唯一承认的少爷以小姐的名义给他送来了通讯设备，克洛克达尔想起多年前第一次接到这玩意时属实被阴了一把。
一旦家族承认克洛克达尔嫡子身份，道格能继承的家产和权力将从二分之一变成三分之一，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哪还有亲情可言，平心而论如果是克洛克达尔面对这样的情况，恐怕也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
不得不说恶魔代言人的时间回溯能力还是很有用的，克洛克达尔凭着回忆拆掉了盒子外面的微型炸弹，从窗口扔出去。炸弹威力不小，爆炸后溅起的水花有几滴还飞到了他脸上。
克洛克达尔先和十几年未见的弟弟视频通话，为了嘲讽外加看他炸弹失效后一脸不解的表情。
道格见他没事，吃了一惊，把失望掩饰得很好：“哟哟哟，这不是我那死了二十年的大哥吗？”
道格比他小三岁，和布兰妮是双胞胎，但妹妹和克洛克达尔的关系更好。从屏幕上看道格皮肤保养得很好，脸白得像个死人。这小子眉眼与他七成相似，秀气又俊美，五官精致如雕琢出来的一般。
克洛克达尔纠正道：“不是二十年，是十七年。”
“我以为你早死外面了，没想到现在有鼻子有眼会说话会喘气还能动。你在外面不好好当你的海贼，回来干什么？”
“回来继承家产呗，不然干什么，你以为我回来是跟你叙旧的？”克洛克达尔回到座位上，拿起雪茄放到嘴里，刚抽了一口。
道格像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露出嫌弃的表情：“哎呀，真是太粗俗了，和你说话太掉档次了，等爸承认你的身份我再跟你说话。”他连句“回见”都不说，直截了当挂了视频。
正准备再阴阳怪气他几句的克洛克达尔突然失去攻击对象，有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不爽感。弟弟的性格和妈妈一脉相承，妈妈也讨厌人抽烟，要是她看到不知道该怎么训他。
克洛克达尔思来想去，决定在妈妈面前还是不要抽烟的好，免得自己遭殃白让弟弟看笑话。
下一个电话他打给了布兰妮，当年的小丫头如今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虽然跟他没什么关系，但看到美女人会心情愉悦是真的。
她倒是嘴甜，一上来就叫他“哥”：“大哥，你这次回来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呀？”
克洛克达尔早有准备，妹妹是家里第二受宠的，每年生日父亲都送她非常珍贵的礼物。虽然很多年没联系兄妹情谊有些淡了，但道格那家伙的性格注定和布兰妮处不好。想必她也很乐意多一个哥哥宠自己，克洛克达尔想要回归家族还打算借助她的力量，自然不会不给她准备礼物。
布兰妮和一般女贵族一样，爱好漂亮名贵的首饰。他从黑市上买下了希望蓝钻石，花了他足足5500万贝利。这条项链拿到手在他看来也就那样，价格可真不含糊，都快赶上他成为王下七武海前的赏金了。
克洛克达尔嘴上说着“哎呀，哥哥太没用了只能送你这样微薄的礼物”，把摄像头对准首饰盒里的项链，问她不会嫌弃哥哥送的礼物太便宜吧？
布兰妮的眼睛亮了一下：“大哥，这是希望蓝钻石吗？这是希望蓝钻石吧！不会是赝品吧？”
“瞧你说的，你看你哥像那种会买赝品送人的吝啬鬼嘛。”
“谢谢大哥，大哥真好。”
克洛克达尔答应见面的时候把这个给她，让她到时候在他和大鬼牌战斗时帮他一把。
布兰妮眨眨眼，推脱道：“我的实力大哥也是知道的，这哪是我能帮上的啊。先不说我有心无力，这也不合规矩哇。”
克洛克达尔笑着说：“我能没想到这层？放心吧，这个忙有手就行，你只需要……”
听完布兰妮笑得前仰后合：“出去十几年，大哥你是越来越狗了。当年你就狗得要死，哎呀，真是太坏了。”
克洛克达尔心说不用点小花招怎么能回得来，大鬼牌的战力扔到海上是能做one piece守护者的类型，真要单挑十个他也不可能打得过。
挂了电话，克洛克达尔闭上眼睛再次捋了一遍思路，这个方法说实话有点赌，但也不完全赌。反正他不会死，不行的话重开好了。
他和大鬼牌的战斗过程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他一直处在下风被追着打。虽然他可以把身体元素化躲开他的攻击，但是相对的，想要对他进行攻击也要凝聚成实体才行。
不过这不要紧，一切都克洛克达尔预料之中。他卖了个破绽，让大鬼牌用海楼石铐住他的手腕。大鬼牌除了衣角有些被沙侵蚀外，毫发无损，连白手套都干干净净。
铐住克洛克达尔后，大鬼牌自信从容地整理衣衫：“先生，是你输了。不过请不要灰心，能打到我衣角也很厉害了。”
布兰妮见战斗停止开始贴过来，距离她到这还有一段距离。克洛克达尔要做的是拖延时间，他冷笑着说：“论单挑我可能打不过你，但是用上计谋的话就不一定了。”
大鬼牌还未来得及深思，布兰妮贴近抬枪向克洛克达尔射击。克洛克达尔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甚至有闲心想这么近的距离要是打不中那她也太废物了。
大鬼牌心里一惊，克洛克达尔虽然没回归家族，但好歹身上流着博尔吉亚家的血。他是他看着长大的，老太太和夫人有多宠他也看在眼里。一听说克洛克达尔想回归家族，老太太嘴上说着狠心话，谁看不出来她心情好。克洛克达尔要是受伤了，别的不提，老太太肯定会先收拾他一顿。
大鬼牌下意识地松开抓住手铐的手，使用能力把子弹位移走。克洛克达尔抓住机会，将毒针刺进他的后背。
克洛克达尔用的毒药发作速度没那么快，但不及时解毒也够要了他的命。这又不是生死决斗，大鬼牌再气急败坏总不能把他真杀了
“这是为了回归家族，你可别怪我卑鄙啊。”
即便中毒，大鬼牌依旧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向他颔首致意：“少爷能回归家族，我很高兴。想必老爷、夫人、老太太都会高兴……”
话没说完，他哇地吐了一口黑血。
“别说废话了快点认输，再耽误你就半身不遂了啊喂！”
大鬼牌认输后，克洛克达尔立刻把解药给他灌下去，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不少。
一转脸看到布兰妮眼巴巴地望着他，克洛克达尔从口袋里掏出装希望蓝钻石的盒子给她。
布兰妮欢呼一声：“爱死你了大哥，你比道格大方多了，上次生日他才送了我克里斯蒂钻石项链。啊，柳爷来接我们了，还有小刻。”
柳爷学名章鱼柳，外形上看是一棵会走路说话、有两层楼高的柳树，他的根部像章鱼的腕足一样灵活自如，只是没有吸盘。
柳爷在博尔吉亚家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克洛克达尔祖母的祖母是它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再往前就不好说了，所以尊它一声“爷”没什么问题。
克洛克达尔小时候很喜欢柳爷用柳条把他勾到树冠上坐着，能望到很远的地方。因为腿多又长，柳爷走起路来速度一点也不慢。克洛克达尔还没见它跑过，但是现在它小跑着来接他，身后是摇着尾巴的刻耳柏洛斯。
刻耳柏洛斯除了有三个头，战斗力比一般狗强了那么一点外，天性和狗一样，忠诚且护主。克洛克达尔小时候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同时往三个不同的方向扔飞盘，看三个脑袋想往不同的方向跑，争夺四条腿的控制权。大多数时候三个脑袋谁也不让谁，都想第一个把他丢的飞盘捡回来，结果四条腿不听使唤。可怜威风凛凛的三头犬在克洛克达尔面前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狗，好在不管克洛克达尔对刻耳柏洛斯做多少过分的事它们都不会记仇，如今看到他回家表现得比他亲弟弟还热情。
刻耳柏洛斯绕着他转圈，跳起来撒欢，要他摸脑袋。克洛克达尔才伸出手，整个人被柳条卷起来到了半空。
“哎呦我的好乖乖，出去这么多年才回来，爷爷想死你了。”柳爷一开始只用几根纤细的柳条，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断裂后多加了几根。他睁开眼仔细瞧了瞧：“嗐，我真是老糊涂了，还以为你是当年的小不点呢，都长这么高了！”
克洛克达尔一直很好奇柳爷的身体切开内部构造是不是像动物一样，不过他没这个胆子祸害柳爷。柳爷和博尔吉亚家共生少说两百年，已然成为家族的一份子，要是离开他们家，说不定出门就被人抓去做研究。
对于寿命未知的章鱼柳来说十几年不过弹指一挥间，但对于人类来说足够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克洛克达尔不清楚家里的结构有没有变动，从大鬼牌话里行间能听出来没有人去世。除了死亡，另一个会带来改变的就是婚姻。
“柳爷，道格成家没有啊？”
“想什么呢，即便当年你和家里断绝了关系，但你爸妈多疼你你也知道，在心里你始终是他们的孩子。家里的长子不先成婚，哪轮到的小的。话说你成婚了没有啊？这些年没听说过你结婚的消息。”柳爷一副家里长辈的口吻，猝不及防开始对他进行催婚。“唉，回来也好，早点结婚生个小崽子给我玩玩。别我打个盹再起来，你连孩子都没有就入土了。”
本来听到前半段话克洛克达尔有些后悔第一世按道格的话真就“死外面了”他还以为父母会和自己一样无情，没想到家里始终给他留着一席之地。所以大鬼牌会不会看眼色啊，干嘛跟他全力以赴地战斗啊，害他差点有家不能回。
布兰妮已经把他送的项链戴上了，侍女捧着镜子让她欣赏项链在自己脖子上的样子。
“柳爷，爸妈在红桃K厅等大哥呢，可急了，你快去吧。”
道格听说克洛克达尔打败了大鬼牌，十分不甘心，让侍从举着可视电话追问大鬼牌是不是故意放水了。
大鬼牌教养够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略去克洛克达尔耍花招这点，告诉他他中毒了，差点命都没了，怎么放水。
道格又想挑拨他俩关系，说大哥下手太狠，一点都不顾昔日情面，他可是你带大的，你就不生气吗？
大鬼牌笑笑，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搪塞过去。
嫉妒使道格英俊的面庞扭曲，一气之下他都不去红桃K厅见克洛克达尔。
真是不可思议，十几年过去，克洛克达尔的父母看上去依旧那么年轻，根本不像五十多的人，反倒像三十岁的小年轻。这也是身为贵族的好处之一，从他们脸上几乎看不出受了时间摧残。如果是庶民乃至平民，五十岁应该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
“孽子，你还有脸回来！”西泽尔张嘴就是一句标准台词，把克洛克达尔那句“爸”硬生生给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阿黛尔摇着扇子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孩子好不容易回趟家，你要是把他气走，我可跟你没完。”
西泽尔挥挥手屏退一众仆役，立马现出原形，对老婆讨好地说：“嘿嘿，我这不是当着下人面要维持家主的威严嘛。”
克洛克达尔递给阿黛尔一个长型玉盒，掀开里面是一柄古色古香的蕾丝骨扇，散发着幽幽的香气。这香气非但不刺鼻，而且沁人心脾。展开一看，扇面绘了花鸟图案，加上蕾丝珠片点缀，精致美丽。
“妈，这是我从海外给你带的礼物。你看看合不合你意，要不喜欢就扔了。”
“你这孩子，跟妈这么客气干什么。”阿黛尔嘴上说着，感动之情溢于言表：“没想到一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孩子大了，都会孝敬妈了。哎呀，我真是老了。”
“妈才不老呢，你跟布兰妮站一块就跟姐妹一样。”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年轻？阿黛尔闻言笑得和花一样。
布兰妮依偎在母亲身边：“妈，你看，这是大哥给我带的礼物，好看吧？大哥很有本事的。”
西泽尔看母女俩都有礼物，坐不住了，咳嗽两声，满怀希冀地看向克洛克达尔。
克洛克达尔一摊手：“爸，我在外面混得可差了，身上的钱就够买这两件礼物，没你和弟弟的份了。”
其实他就是懒得费心给他俩老爷们选礼物，家里女性地位普遍高于男性，他只要讨好她们俩就行了。至于最疼爱他的祖母，不用送礼物光是他回来这一事实已经够让她兴奋了，万一送礼物让她兴奋过头心脏病发，乐极生悲可就不好了。
这些年克洛克达尔在海上闯出了不小的名号，通缉令家里人也看过，直到他脸上留了疤。西泽尔告诉他，当年家里都瞒着不敢让老太太知道这事。捂了大半年还是让她知道了，老太太难过了三个月才缓过来。
“儿子过来让妈好好看看，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阿黛尔心疼坏了：“儿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糙，看着好显老啊！都长皱纹了一看就是没好好保养，我的天哪。布兰妮快去把我压箱底的冰肌霜拿来，还有高级面膜和除皱仪。”
“妈，没事，我是男人，不怕长皱纹。我不要化妆品，用不着，真的。”
此时正在房间里化妆的道格打了个喷嚏，吓得男仆以为主人要感冒了，迅速去熬了姜汤。
“你身上没留疤吧？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你这是想妈心疼死呀！”
“妈，别扒拉我衣服，我又不是小孩子！妈，妈！”克洛克达尔被追得上蹿下跳，西泽尔和布兰妮含笑在边上嗑瓜子。
时隔多年克洛克达尔再次体会到被亲妈支配的恐惧，阿黛尔对于保养家里人的皮肤有种莫名的执着，稍微擦碰都会担心留疤，更别提他现在脸上那么长一道疤，身上大大小小好多处，真让她看到怕不是要晕过去。祖母则是觉得他饿，无时不刻想喂他吃东西。
半小时后克洛克达尔被扔进池子里泡药浴，虽然大概率不会有什么用，但拗不过觉得会有奇迹发生的亲妈。阿黛尔愁得很，一边念叨着“不能皱眉会有皱纹”，一边让侍女用按摩仪给她放松面部肌肉。
克洛克达尔在池子里刚想休息一会，小鬼牌推着祖母的轮椅来了。
祖母拄着拐棍，颤颤巍巍从轮椅上站起来：“孙子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来，让奶奶好好看看。”
“奶奶！”如果他现在没在池子里泡着，这会是非常感人的重逢场景。“小鬼牌你看我干什么，快把头转过去！”
“咳，少爷你别误会，是夫人让我检查你身上有没有疤的……啧啧，这么多，没伤到命根子吧？”
“滚啊！要检查也让大鬼牌来，你别看了！”克洛克达尔严重怀疑她是道格派来整他的，太坏了。
小鬼牌一脸鄙夷：“害羞什么，你五岁前澡都是我帮你洗的。”
“我现在又不是五岁！奶奶你管管她！”
祖母耳背听不清他们说什么，看到大孙子就眼睛乐得眯成一道缝，笑得合不拢嘴，一不小心把假牙吐出来掉到池子里。趁小鬼牌捞假牙的空档，克洛克达尔从池子里溜出去穿衣服。
一进更衣室就看到大鬼牌拿着放大镜在里面等着：“少爷，老爷让我检查你身上留没留疤……啧啧，这么多，没伤到命根子吧？”
“你们合起伙来整我的吧？怎么都说一样的词啊！”
不管怎么说回了家感觉就是不一样，仿佛没有人能够再伤害他。当然道格还是得防一手，克洛克达尔怕他贼心不死还想对他下手，不过他对弟弟的智商非常自信，完全没有在怕的。
晚餐前西泽尔把他叫到密室，给了他一张写了字的纸。
克洛克达尔只扫了一眼就大惊失色：“爸，你真要把坎特雷拉的配方给我？”
坎特雷拉是博尔吉亚家的立世之本，是迄今为止世界上致命性最强、发作时间最短的毒药。只有会制作坎特雷拉的家主才能配得上“毒药公爵”的称号，父亲这是变相把家主之位传给了他。
“迟早要给你的，现在只是提前给你看一眼。那啥，别告诉你弟啊。那孩子打小就小心眼，找我要了几十年我都没给他，要是知道你一回来我就给你，肯定要气死了。”
“爸，放心吧，这次回来我不会再走了，我永远是博尔吉亚家的人。”
“好小子，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唉，浪子回头金不换呐。”
晚餐时道格再不情愿也得下来和全家人一起共进晚餐，克洛克达尔笑眯眯地喊他“弟弟”，他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哥哥”，然后赶紧去用茶漱口，隔着老远克洛克达尔都能听到他那边的呕吐声。
能拿到那些好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能恶心弟弟一把，克洛克达尔愈发觉得自己回归家族是正确的。
“大哥，你那里没问题吧？”布兰妮婉转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那么戳男人的痛点，克洛克达尔差点把嘴里的参汤喷出来。
所有人眼睛都盯着他，克洛克达尔生怕迟一秒回答有心虚之嫌，马上咽了汤黑着脸说：“没问题，我身体非常健康，什么疾病都没有。”
阿黛尔把一沓照片往他这边一推：“儿子，柳爷跟我说你还没结婚。看看这些女孩有没有看得上眼的，娶十个八个回来。”
“那什么，妈，我有对象了。”
道格一听来劲了，饭也不吃了把刀叉一放：“嚯，不得了，居然有人能看上你这个破了相的，怕不是叫花子的女儿吧。”
阿黛尔不乐意了：“怎么跟你哥说话呢，没大没小的。啥叫破了相，伤疤可是男人勇敢的勋章，英雄的象征，上过战场的证明。”
道格适时补充道：“是战场上技不如人被打伤的证明。你说说哪受伤不好，偏偏伤在脸上。哎呀，好丢人呐~”
西泽尔一拍桌子：“好好吃你的饭，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布兰妮放下餐具看向克洛克达尔：“没事的，哥，就算你娶叫花子的女儿我也会支持你的。”
看来家里人对他脸上有疤这件事很纠结啊，克洛克达尔扯扯嘴角：“别胡说，我未婚妻可是超级大国的公主，才貌兼备。”虽然不确定能不能娶到，先把海口夸下再说。
“哇，我的未来儿媳是公主啊。”阿黛尔陶醉几秒，话锋一转：“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可能，保守估计要等个七八年。”
西泽尔表情古怪起来：“儿子啊，你跟爸说实话，你那对象出生了吗？”
“出生了，出生了。”
道格用鼻子“哼”了一声，语气酸溜溜的：“别是指腹为婚的吧？什么事要等个七八年啊？”
克洛克达尔话里带着刺：“因为我成心不想让你们早结婚，让你们跟我一起单身，难受死你们。”
“妈，你听听，哥说的这是人话吗？”
布兰妮漫不经心把玩着胸前的希望蓝钻石：“我倒是不急着结婚啦，目前还没有遇到比我两个哥哥还优秀的男人，单着没什么不好的。”
“好啦，你也别老跟你哥针尖对麦芒。走，跟妈去泡药浴去。”
道格从克洛克达尔身边经过时还摆了几个妖娆的姿势：“哎呀，我的皮肤真好，和丝绸一样滑顺，某人砂纸似的肯定嫉妒死了。哦呵呵……”
不得不说克洛克达尔有被恶心到，布兰妮也一脸嫌弃地看着二哥扬长而去的背影，让女仆拿清水来洗眼睛，还让大哥一起洗洗。
“你知道吗，我当年手下有个员工和他很像，是个人妖，每次我看到他就像看到道格一样。”
“砂……啊呸，大哥，你别听二哥的话。他就爱炫耀他那脸那皮肤，因为他除了倾国倾城的美貌外一无所有。没事的，大哥，就算你变老变丑，你也依然是我这个美女的大哥。”
克洛克达尔赞叹地点头：“我们贵族之所以是贵族，不贵在显耀之时，正是贵在落魄之时高尚的人格……等等，差点被你这个小妮子绕进去，你说谁变老变丑呢？我今年才三十四，还没过三十五，四舍五入就是三十。再说老怎么了，男人越老越有魅力好吧？”
耳背的祖母什么都听不清，看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就欢喜：“好啊，你们感情真好。”
布兰妮一看大哥较真起来，偷了鱼的猫一样不失优雅地蹿走了。
克洛克达尔的房间已经被佣人收拾好了，他住的还是少年时的房间，连生活用品都和多年前是同款。在他们眼里他是十七年未归的浪子，实际上他在外面待的时间远不止十七年，还有轮回四千次被重置的时间。
博尔吉亚家只有晚餐会全家聚在一起吃，其他时段都是各自用餐。第二天布兰妮早餐后来他房间，一看就是爸妈派来打听他未婚妻的事的。
“大哥，告诉我嘛，究竟是哪国的公主啊？我想认识一下未来的大嫂，跟她攀个交情嘛。”
克洛克达尔心说你未来的大嫂还真没你大，现在在跟一群小鬼玩过家家呢。
“……不会真没出生吧？还是大哥你为了掩饰自己不举的事，临时编的谎话？”
克洛克达尔板起脸训斥她：“再说我就要生气了。”
克洛克达尔是什么人，区区激将法焉能奏效。她在这边怎么也撬不开他的嘴，偏偏克洛克达尔并不是什么也不说，不停和她打着马虎眼，硬是把她说得忘了来意，一脸茫然地出了房间。
厨房听说大少爷回归家族的事后第一时间去找小鬼牌询问了大少爷的口味，做饭的时候提心吊胆，生怕大少爷不满意他们人头落地。在博尔吉亚家，就连最下等的仆役也和寻常人家的不一样，能和贵人们说上话的那更是了不得。
能在博尔吉亚家的厨房做饭真是有头有脸的差使，论地位到外面比一流小镇的镇长还要高强许多。总之尝到甜头后，没有人愿意离开博尔吉亚家这棵大树，如此看来克洛克达尔当年和家里断绝关系的行为在他们看来是非常造孽的，生得这么好命却放弃特权，简直是把成吨的黄金丢进王水里消毁。当时那件事在佣人之间传开后，不知多少人痛心疾首恨不得给西泽尔做义子，但也只是心里想想，没有傻瓜真敢这么做。
科里文是专门给博尔吉亚家做点心的糕点师，家里所有的甜点都是他负责的。大少爷不喜欢吃点心，他那份饭也就没科里文的事，他正悠哉游哉地看同僚为大少爷的伙食忙得焦头烂额，忽然小鬼牌来通知说大少爷要见他，他一听腿都软了，连小鬼牌和他说的其他话都没听进去。
他不知道自己哪得罪大少爷了，听说他做过海贼，嗜杀成性，也许他只是闲得慌随便找个下人捉弄打发时间。科里文从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这些贵族，去会客室的路上他已经在幻想自己的死法了。
大少爷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脸上还敷着两张面膜。克洛克达尔也不想敷面膜，可是架不住亲妈连哄带吓，好说歹说她才没来亲自监督他。听说她的私人美容团队已经在商量针对他的美容方案了，所以在他彻底抽不开身前先把没解决的事解决了再说。
这导致科里文进来就看到大少爷身边医师环绕的景象，还以为大少爷得了什么需要食疗的重病。
克洛克达尔看自己要找的厨师来了，让其他人先退下，问他：“听说你很会做布丁？”
“是。”
“好，从今天起你不用在博尔吉亚家做饭了，去阿拉巴斯坦王国。”
科里文一听这是要流放他啊，不管三七二十一扑通跪下来开始磕头：“少爷我错了，您别赶我走！”
“停停停，我不是要赶你走。”克洛克达尔身体前倾，结果面膜差点掉下来，不得不手扶着面膜：“你先起来，不用跪。”
“大少爷，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起来。”
“我未婚妻喜欢布丁，她是阿拉巴斯坦的公主，不过我和她交往时隐瞒了身份。你懂得吧，我怕因为我们地位太悬殊产生隔阂。小鬼牌说你是全世界最会做布丁的糕点师，我安排关系让你进宫，看你的表现。她要是喜欢你做的布丁你就留在阿鲁巴拿，要是不喜欢你就回玛丽乔亚继续给博尔吉亚家做甜点。不过呢，”克洛克达尔敷着面膜笑的时候非常恐怖：“要是你为了回来故意把布丁做得难吃，后果你知道的吧？”
科里文冷汗直流：“这个自然是不敢，小人一定尽心尽力为公主服务，公主一定会满意的。”
说实话科里文不想离开博尔吉亚家，但这件事并没有他拒绝的余地。回去收拾行李时他听说另一个很会做咖喱的厨师也被“流放”去了阿鲁巴拿，他们会坐同一艘船去阿拉巴斯坦，顿时心里平衡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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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克达尔辞职的事被世界政府整得像个怪谈，一夜之间王下七武海突然就少了一人，海军大将说王下七武海有六个人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公众的记忆是王下七武海有七个人，还有一个沙沙果实能力者克洛克达尔。官方装疯卖傻：沙沙果实是什么，克洛克达尔又是谁，没听说过，不认识，别瞎说。
也不知道世界政府和另外六人怎么解释的，连他们也口径统一起来，称自己没听说过有这号人。一夜之间大人物们像集体失忆一样，而他的去向被隐瞒得干干净净。
有人猜测克洛克达尔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导致存在被抹除。另外六个七武海不约而同警惕起来，有的认为是世界政府在背后搞鬼，有的则漠不关心，更多人的做法是想方设法打听克洛克达尔的下落，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克洛克达尔什么事也不用干，跟大鬼牌说一声让他去安排人处理这些。曾经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的他难得过上了清净的日子，以混吃混喝等死为目标，每天跟老父亲钓鱼、骑马、打猎……真是好不快乐。
巴洛克的特工们向克洛克达尔汇报说寇布拉即将出席世界会议，把薇薇也带上了，走水路去了圣地玛丽乔亚。
接到消息的克洛克达尔还在被阿黛尔的专业美容团队折磨，心想寇布拉也太宠女儿了，父女俩真是一天也不愿分离。此时他已经有了入赘王室的想法，不然要薇薇远嫁到他家，肯定心不甘情不愿，搞不好之前抗婚就是因为不想和父亲分开。
博尔吉亚家已有多年未在外界露面，和那些爱出风头的贵族不同，博尔吉亚家喜欢低调行事。加上博尔吉亚人一出生就泡过药浴百毒不侵，呼吸道能自动过滤有害气体，不会像普通天龙人穿特制的衣服，连头盔都不屑戴，走在街上和普通人无异，根本不会有人觉得他们是天龙人。除了少数世界政府的高层知道有这么一个幽灵似的强大家族存在，大多数人都没听过博尔吉亚这个姓氏。
出席世界会议的都是各国首领，虽然在重兵把守的玛丽乔亚发生意外的几率很小，但克洛克达尔还是秘密安排大鬼牌去保护薇薇。他不在，家族里还有五十五个绝世高手，所以不用担心家里的安全。
他对大鬼牌下的命令是一旦有谁想要伤害她，必须马上和她进行位置互换。就算换过去受到的攻击会杀死他，他也要照做。
大鬼牌不愧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死士，哪怕克洛克达尔没有告诉他要保护的是什么人，也面不改色地将戴白手套的手按在左胸：“谨遵少爷的教诲，我会用生命保护她的。”
世界会议上寇布拉批评磁鼓国国王瓦尔波不重视会议，瓦尔波怀恨在心，出来看到薇薇，假装手滑撞过去要扇她。
大鬼牌反应何其迅速，一瞬间就和薇薇完成了位置互换。瓦尔波这一巴掌对于儿童来说挺用力的，扇到薇薇身上她怕是会被打倒。但是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就像笑话一样。
薇薇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移走了，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蹲在她面前，笑着对她说“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薇薇当然不会忘记那是和她结下约定的精灵的声音，连他身上雪茄烟混着药草的气味也都记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忘了，我是精灵，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也没有我做不了的事情。”克洛克达尔伸手把她抱起来：“我是来保护你的，接下来看看要欺负你的坏蛋怎么被我收拾吧。”
瓦尔波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刚刚站在这的明明是寇布拉的女儿，为什么一眨眼变成了一个穿黑西装的执事？公主的侍从那个长卷发的男人还在这呢，可是四周却没有公主的影子
原本陪着薇薇的伊卡莱姆发现公主不见了，慌得六神无主，到处找她：“薇薇，你去哪了？”
薇薇听到伊卡莱姆的呼唤，趴在克洛克达尔肩膀上小声地说：“精灵，我不想让他担心。”
“等看完戏我就让你回去，放心，我决不食言。”
薇薇听完安心不少，精灵给她的子竹始终没有折断，而当初试图绑架她的那两个歹徒也都活得好好，没有丢了性命。在她看来虽然这个精灵喜欢看热闹，但至少信守诺言。
全世界的国王为了参加会议齐聚这里，不同国家的人稍微发生冲突就有可能引起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但是博尔吉亚家的人不担心这点，他们是特权阶级中的特权阶级。而大鬼牌作为博尔吉亚家的资深死士，地位自然比瓦尔波要高。
只见大鬼牌把瓦尔波的手拍开，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被他碰过的地方。似乎是嫌弃瓦尔波手太脏，他干脆把西装脱掉。男仆配合得很好，接过脱下来的西装又递了一件新的过来，大鬼牌当场换了一件干净的。
大鬼牌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极高的教养，哪怕是换衣服，动作也极其赏心悦目，优雅至极。
瓦尔波猜到对方和他一样是果实能力者，料定是他把薇薇公主变走了：“你是什么人？”
大鬼牌傲慢无比地理着衣领，他身边的男仆开口：“你没有资格和这位大人说话。以及，为了不弄脏大人的手，我会替他把那一巴掌还回去。”
多尔顿反应很快，拔刀要上前护卫：“这位是磁鼓国之王，阁下不得无礼！”
他都不能看清大鬼牌仆人的身法，仆人已经绕过他把那巴掌扇在瓦尔波脸上。瓦尔波下半张脸是铁的，扇过去仆人自己手疼，但是还得假装没有感觉地退回去。
观察到这点的克洛克达尔皱起眉，寻思着要不让人特制一个铁巴掌去扇他，不然扇他一巴掌就消耗一个得力手下，有点浪费。
这一巴掌攻击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激怒了瓦尔波：“你找死！”
多尔顿注意到大鬼牌胸口的纹样，想起什么，面色大骇：“等一下，陛下，他身上好像是……”
大鬼牌看这个国王一脸蠢相，连他胸口金线绣的的家徽都不看清就攻过来，这样的蠢货是怎么活到今天的？也就毫不留情地动手，拔出男仆手里的花剑。只那么一剑，将瓦尔波庞大的身躯击得飞出几十米远，撞到一堵墙上，整个人镶嵌在里面。
瓦尔波虽然被击飞，但没有失去意识，气得脸都红了。
多尔顿终于把没说完的话说完：“是毒药之徽。”
好在瓦尔波认识毒药之徽，通红的脸一下子白了：“毒药之徽？你、你是博尔吉亚家的？”
大鬼牌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该被踩死的蟑螂，依旧是男仆代他回答：“正是，不然我为什么说你没有资格直接与大人对话？”
原本准备凑过来帮国王打群架的侍从们见国王的反应，意识到他惹了不该惹的人，心都凉透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走。
瓦尔波不知道寇布拉是怎么和博尔吉亚家的人扯上关系的，被扇了巴掌也认了，从残砖碎瓦里站起来：“我们走。”
男仆喝道：“站住，我说允许你们走了吗？”
瓦尔波僵硬地转过来，眼神中流过一丝恨意：“你们想怎么样？”
“你怎么装得受害人似的，又不是我们欺负你。在场的人有眼睛都能看见刚刚是你这头猪冲过来撞我家大人，还把你的猪蹄往大人衣服上蹭。你知道这身衣服值多少钱吗？这可是天龙人专用裁缝做的衣服，光这身外套就值五百万贝利。”
原来是要钱啊，瓦尔波稍微松了口气：“我赔，我赔还不行吗？”作为一国之主，别的不说，五百万贝利还是拿得出来的。
多尔顿听他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一脸的震惊：“陛下，这可是国库一年的收入啊！”
“闭嘴，我做决定轮不到你指指点点。”像是要把受辱的怨气发泄在侍从身上，瓦尔波用力敲了一下多尔顿的头。要不是他们保护不力，他怎么会大庭广众之下被扇耳光。
男仆冷笑道：“这是钱的事吗？这是博尔吉亚家尊严的事，谁还没个五百万贝利。那既然磁鼓国国王陛下喜欢用钱解决问题，不妨给你的命开个价，我们也不是没钱买你的命。”
在圣地玛丽乔亚动手伤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到现在还没有专门的官员过来调解。这块地上的官哪个不认得这两位爷是给博尔吉亚毒药公爵办事的，谁想和活阎王打交道啊。
躲在一旁的海军中将默默祈祷他们快点办完事，好让他们出去打扫战场，不然给其他国家的国王看到影响不好。平时这两位都低调行事，从不仗势欺人，今天怎么会当街动手打人。哎呦喂，别说打人了，他就是当场把磁鼓国国王给杀了他们也不敢出去阻拦啊。
瓦尔波闻言脸都青了，薇薇一听涉及到人命的事，有些害怕。克洛克达尔摸摸她光滑的小脸，心想那个狗国王要真打到她，他非得把他爪子剁了不可。幸好她毫发无损，他并不打算要他那只手，稍作惩戒就算了吧。
他给大鬼牌做了个手势，大鬼牌看见后会意，知道这次不用闹出人命。他不耐烦地做了个手势，男仆皮笑肉不笑地：“罢了，大人今儿个不想吃猪肉。这里人多眼杂的，不妨请国王到府上一叙。”
不由分说竟把一国之君及其侍从都带走了。
克洛克达尔估摸着他也该退场了，把薇薇放到地上，沙化飘走了。薇薇看伊卡莱姆找她找得要急疯了，也顾不上其他，匆匆跑过去和他会合。
薇薇只是说刚刚看到那边有新奇的玩具，一时之间和伊卡莱姆走散了，没有说遇到精灵的事。伊卡莱姆对她的说法虽然有些怀疑，但人找回来就好，他可担不起弄丢公主的罪责。
回去克洛克达尔真叫人定制了一只合金巴掌，非常重，要两个成年男人合力才能举起来，抡圆了扇瓦尔波就和撞钟一样，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鬼牌让人扇了瓦尔波小半个月，多尔顿天天来要人。克洛克达尔知道多尔顿为人正直，比瓦尔波高尚一百倍，便说得他亲自来扇自家国王，扇够一百个就把人放回去。
这一百个巴掌扇的时候还不能放水，扇的声音小于八十分贝，就要额外加十个。多尔顿怕这一百个巴掌一口气扇完国王没命，便分批扇了十几天，总算把人从玛丽乔亚带了出去。
瓦尔波经过这次教训，老实本分了不少。他非常记恨多尔顿扇他一百个巴掌的行为，要不是离开前大鬼牌警告他不许报复多尔顿，他肯定会这么做的。
5
订婚宴上，十四岁的薇薇穿着华丽的银色露背礼服，长发妩媚卷松地散披在一边，额发吹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整张毫无瑕疵不需要多加修饰的脸。
随着年龄的增加，她知道世界上没有精灵，只有恶魔果实能力者。她被蒙在鼓里好几年，但她并不讨厌克洛克达尔的恶作剧，因为他从坏人手中两次保护过她不让她受伤。
七武海只有六人事件发生快十年来了，寇布拉没有忘记莫名其妙消失的第七人。克洛克达尔脸上的疤太有标志性了，虽然不至于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但他站在他面前寇布拉还是能回想起他的。
这些年克洛克达尔天天被亲妈派的人监督涂护肤品，皮肤真的有变好，皱纹也不多，看上去和薇薇年龄差得不是很大。
虽然寇布拉不是很想接受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上门女婿，但他尊重女儿的意见。既然她喜欢他，那他在找到克洛克达尔的破绽前也没有理由不让他入赘。
他不是没叫人调查过克洛克达尔，但是什么也没调查出来，他好像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资料一片空白。这么干净的履历要说没鬼，寇布拉是不信的。私下里他也和女儿谈过话，薇薇说不在乎他过去是做什么的，这样的豁达倒让他更不放心了。自己的女儿太单纯好骗了，那个克洛克达尔一看就老谋深算，他怎么敢把她交给这样一个男人。还好克洛克达尔是入赘进来的，真要寇布拉把女儿嫁出去，那无异于在他心口割肉。
克洛克达尔也不在乎岳父的认可，他是跟薇薇结婚又不是跟他结婚，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薇薇不是很喜欢铺张浪费，克洛克达尔和寇布拉倒是想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但寇布拉又觉得这门婚事很不牢靠，遂附和女儿的建议，办得不那么盛大。
薇薇美丽温柔，冰雪聪明，出身高贵，是非常理想的妻子。重开四千次，克洛克达尔终于如愿以偿摆脱了海贼身份，获得了寻常人的幸福。
虽然他真实身份说出来可能会吓妻子和老丈人一跳，但至少表面上他是一个没有野心不关心政治只想成天和老婆黏在一起的软饭男。
没想到放下对理想的执念自己会过得这么快乐，克洛克达尔对于过去那个爱好玩弄权术的自己愈发厌恶。虽然寇布拉公务繁忙，但闲暇之余也是有的，他刚想和女儿聚一聚，就被女婿拽着去海钓。
别说，他俩年龄相近，还挺有共同话题。钓鱼是独属于男人的浪漫，以前寇布拉没发现钓鱼这么好玩，自从克洛克达尔带他去钓了一次后，这成为他最热衷的消遣活动。
薇薇虽然不理解在那干坐一天钓不到鱼有什么乐趣可言，但看他俩相处得不错也就放心了。以克洛克达尔的情商和手段，很快和寇布拉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要不是辈分不能乱，他都想和克洛克达尔以兄弟相称。
伊卡莱姆眼睁睁看着本来对克洛克达尔入赘王室抱有疑虑的国王和他打成一片，不知道该怎么劝谏，只能暗暗替国王留个心眼。
很多时候历史是由小人物推动的，伊卡莱姆还真就帮国王发现了他的一个破绽。他找来最烈的酒，成功把克洛克达尔灌醉。
克洛克达尔没留神喝高了，向国王吹嘘：“我还亲自开过冥王呢！”
寇布拉心里一惊，心想他怎么知道奈菲鲁塔莉王室有冥王的？国王一下子清醒过来，又开始对克洛克达尔抱有戒心。
如果克洛克达尔能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绝对会拔枪自尽当场重开。只可惜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第二天更是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克洛克达尔到底是在政治场上待久了，看到有扩充疆土的机会就会手痒。邻国的政治策略漏洞百出，让他觉得不趁机弄点别的国家的土地过来有点对不住自己的本事。
薇薇被父亲提醒多关注克洛克达尔的动向，发现他向不法分子订购了一批跳舞粉后很生气。但她处理这件事的手段实在是幼稚，居然直接拿着证据跑到他面前对他说：“不可以用跳舞粉，这样会影响百姓对王室的信任。一旦被邻国知道，搞不好会引发战争。”
克洛克达尔心说我才不要在自己国家用呢，我是打算败坏邻国王室的信用啊。不过他可不能这么跟薇薇说，她是一个没有“害人之心”人，不会想着去损坏他国的利益。
克洛克达尔几句话就打消了她的疑虑，让她觉得自己误会他了。渐渐的，阿拉巴斯坦王国的领土越来越大。这个时候寇布拉已经年老，无力于政事，闲了就去海钓。
阿拉巴斯坦的政权落到薇薇手里，她虽然想多做一些造福百姓的事情，但也有她看不到的地方。在克洛克达尔的秘密操纵下，周边国家的国王被迫不断与她签订有利于阿拉巴斯坦的条约。尽管她没有称霸这片大陆的野心，但她手中的权力像吹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膨胀。
克洛克达尔作为政客的职业病总是复发，更新国土地图的速度比小蚂蚁还勤奋，稍不留神薇薇就会得知自己又多了一片领土。她根本想不到这是克洛克达尔干的好事，因为他给她的印象是一个黏着老婆一事无成的软饭男。
气球吹得太大会炸掉，权力也是同样的道理。当起义军围住王宫，克洛克达尔知道自己又搞砸了。没关系，他不会死，他的果实能力可以让他从叛乱轻松抽身，可是薇薇怎么办？
他很爱她，也爱他们的两个孩子。即便时间回溯，他怎么能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迫不得已亲手给薇薇和两个孩子喂下坎特雷拉，她死前对他说：“我不怪你，你要好好的。”
克洛克达尔时隔多年再一次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他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可事实证明他也会难过。
他的执念死而复生，驱使他一遍又一遍将时光逆流。他试图以丈夫和父亲的身份给他们一个幸福的结局，但和他永远也成为不了海贼王一样，他一次次地失败了。
无数次的轮回，血与泪，他开始后悔自己爱上她，也许正是他的爱给她带来了不幸。在那些他们没有相爱的世界线里，她坚强地承受着可以克服的苦难，唯有他的爱带来的后果是毁灭性的，让她怎么也无法承受。
但是他怎么能抑制住自己的爱，不管多少次看到她嫁给别的男人获得幸福，他都无法释怀，痛苦万分。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他给她带来幸福呢？哪怕一次也好，想要给她和孩子一个美满的结局。
他控制不住想要去触碰她，但是这些时间线的她和他交集不大，她对这个陌生人的真心感到茫然无措、恶心，或者是怜悯。他越是爱她，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越发不堪。
她的憎恶毁掉了他的理智和心底的那一丝温柔，让他做出许多无法挽回的错事。也许时光逆流后这些事情看似没有发生过，实际上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多么悲惨啊。
在阿鲁巴拿的普通住所，那天天气很晴朗，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面前的盒子上。在那张金丝楠木制的办公桌前，每次重开他手里都夹着一根点燃的雪茄，左边是半杯朗姆酒。烟酒的香气包围着他，让他绝望。
克洛克达尔想要停下，他不想要一死亡时间就会倒流的能力了，长眠对他来说或许是唯一的救赎。
恶魔代言人受召而来，对他的要求一点也不奇怪：“当你接受我的交易起，你的灵魂就已经在矶汉拿之中了。”
矶汉拿，这个地方是罪人、污秽的火葬场。罪人死后将在其中遭受无尽的折磨，是永远没有希望的，被神抛弃的地狱。
克洛克达尔垂下眼，看着手里的半杯朗姆酒。他81岁就死了，之后那些重生，拿回失去的亲情和爱情不过是他的臆想。
他无法在矶汉拿获得救赎，因为他是被神抛弃的罪人。
思及此，克洛克达尔将剩下半杯朗姆酒一饮而尽。烈酒滚过喉咙，他想起她说的那句“我不怪你”。
那一世被烈火灼烧殆尽的那抹蓝色，既是他的救命稻草亦是他的枷锁，眼泪随之落下。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