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赐我死

你薇悲惨的一生

【辅助NK】死灰

心如死灰,死灰亦可复燃。

 

《工作细胞》辅助NK向短篇已完结,私设巨多,ooc注意。

 

调节性T细胞婚假结束回来接着工作,除了右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钻戒,看上去与平常无异,行事依旧干练凌厉。

这样一来辅助T细胞就成了司令部里唯一的未婚人士了。

他和调节性T细胞都是胸腺学校毕业的,学生时代就认识了。同样是出类拔萃的尖子生,性格也相像,不爱好交际,远离细胞群。

有过一段时间,大家以为他们会成一对,教官也有意无意地撮合他们。事实上辅助T细胞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尽管她相貌无可挑剔,业务能力数一数二,但他对她真的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不过就不着急谈恋爱这点,调节性T细胞和他倒很类似。他们都一心扑在工作上,有各自的交际圈但陷得不是很深,朋友少得可怜。

每次被问到有没有喜欢的细胞时,气氛总是有些尴尬,想办法搪塞过去或者干脆闭口不答。

调节性T细胞怎么样他不关心,辅助T细胞有自己喜欢的细胞。她被他藏在了时光深处,只有自己知道。

辅助T细胞生下来就是要做免疫细胞的,打记事起他接触到的全是胸腺细胞。他们一起在胸腺被上皮教官培养,为最后的考核奋斗着。

学习如何战斗是枯燥而又辛苦的,辅助T细胞有作为免疫细胞为人体奉献一生的觉悟,因此能坚持下来。

在胸腺学校像他这样有决心的细胞并不多,睡在他上铺的杀手T细胞算其中一个。

胸腺学校是没有假期的,学生们像泡在福尔马林液里的标本,日复一日被单一的价值观熏陶着,没有决心的学生几乎活成了一个模样。成绩好的洋洋得意,仿佛已经穿上了正式的工作制服。成绩差的垂头丧气,好像被判了死刑。

无论成绩好的、成绩差的学生都会期待学园祭,那是每学期唯一一次的假期。准备学园祭的学生还能额外休息几天,帮教官搭建场地什么的。

演剧是学园祭的特色,学生们可以扮成别的细胞,短暂地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确实有很多胸腺细胞不想做免疫细胞,可惜这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事情。

辅助T细胞不喜欢学园祭,觉得它毫无意义,浪费学习的时间。杀手T细胞那个蠢货自作主张帮他争取到了给教官打下手的名额,搞得他也要帮忙来回搬东西准备学园祭。

明天就是学园祭了,他们从早上一直搬箱子搬到了下午。每个地方都有一大堆事要他们做,午饭也只是胡乱摄入了点养料,这严重违背了他的精致主义原则。

换做一般细胞可能会哀怨连天,但辅助T细胞不一样,属于他分内的事情他会毫无怨言地做完。

终于箱子只剩最后两个了,他松了口气,心想这时候回去还能背一篇病毒消灭课的文章。

路过大礼堂,杀手T细胞一听说在里面的是要参加演剧的演员后,把装道具的箱子往辅助T细胞手里的箱子上一叠,说他“去去就回”。

辅助T细胞看着他扒到窗边,看了半天,怕自己喊他会惊动里面的细胞,便放下箱子过去催他快走。

“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往里看见很多细胞,大概在排练明天的演剧。和巨噬细胞老师站在一起的是个穿黑白女仆装的少女,她有着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刘海盖住右眼。

杀手T细胞挠挠头:“那女孩我从没见过,你认识她吗?”

“我不感兴趣。快点走啦,教官还在等着呢。”

晚饭的时候杀手T细胞打听了一下,说那女孩是游学到这里的NK细胞。

NK细胞可以说是体内最神秘的免疫战士,没有细胞知道他们的家乡在哪,但他们确确实实为体内世界的和平作出了重大贡献。

她是NK细胞?看着真不像要做战士的细胞。

辅助T细胞没有在意,晚上熄灯后像往常一样悄悄溜出宿舍,到训练场熬夜练习武术课。

“砰,砰!”拳头打在木桩上发出的沉闷声响,在暗夜里似乎传得很远。

辅助T细胞隐约听到了哼歌的声音,他不相信都市传说,所以并不害怕:“是谁?”

少女提着一盏橘黄色的小灯,从树后转了出来。他立刻认出来那是下午在礼堂看到的NK细胞,不过她没有穿女仆装,而是穿着训练的衣服。

她开口了,声音很轻:“不好意思,我吓到你了吗?”

“这倒没有。这么晚了,你在这干什么?”

“这个……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明天我就要上台表演了,紧张得睡不着,所以想来树林里再背会台词。”

“哦。”

“那你呢,你在这干什么?”

“练武。”

“你很刻苦呢。”

“谢谢夸奖。”

辅助T细胞继续对着木桩挥出一拳又一拳。

她在边上站了一会:“我在这里背台词是不是会打扰到你?”

“是的,因为我打拳时会在心里默背课文。”

“啊,这样吗。抱歉,那我到别的地方去背吧。”她才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你会来看我的表演吗?”

他很干脆地说:“不,我不做没意义的事情。我是要做免疫战士的细胞,学习才是我的首要任务。”

“呃,好吧。我走了,再见。”

NK提着灯走了,辅助T细胞又练了半个多小时,觉得差不多可以回去睡觉了。他发现地上有什么东西,捡起来,对着人造月亮,他看清那是个透明的蓝色星形挂坠。

这应该是那女孩不小心掉的吧。

校规命令禁止学生佩戴饰品,辅助T细胞拿着它在垃圾桶前站住了。他不是个犹豫不决的细胞,但这次他真的被难住了。

这不是他的东西,他没有权力扔掉。他紧紧攥着这个挂坠,心想还是找机会还给她吧。

怕放在别处会弄丢,睡觉时他特意把那个挂坠放在枕头下面。

辅助T细胞有写日记的习惯,记录自己每天学到了什么,基本上是一个模式。

但那天的日记不一样,他记下了自己遇见NK的事情,写完就去睡了。第二天早上他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看到舍友们围着他的桌子,在看他的日记。

他咳嗽几声:“看别人的日记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舍友们先是吓了一跳,又嘻嘻哈哈地说:“我们这是关心你,再说你又没写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你又遇到NK啦?就是演女仆的那个。”

“她演的不是女仆。”

“你怎么知道的?”

“我感觉的。”辅助T细胞没有说谎,他真的有这种感觉。NK有种独特的气质,演谁都不该演女仆。

“你感觉的?要不要打个赌?”

“无聊。”

“你这傻瓜真不打算去学园祭?”

“嗯。”他用的是上扬的音调,表示决心。

舍友们七嘴八舌地劝他:“这可是一学期才举办一次的盛典哦,错过了多可惜。”“去吧,去吧,正好把挂坠还给她。”“别装好学生了,你其实是想去的吧?”

“你们不要再说了,我说不去就不去。”他有自己的主见,不会因为一些小事改变计划。

舍友们拿他没办法,纷纷去了学园祭,留他独自在宿舍学习。

辅助T细胞坐下来背课文,总觉得心神不宁。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他一向定力很好。他把窗户关死了,外面的喧闹声还是传了进来。

他从枕头下摸出蓝色挂坠,心想一定是因为这个干扰到了他。他很快做出决定,今天不适合学习。他要打乱自己的学习计划,去学园祭把挂坠还给NK。

辅助T细胞去晚了,演剧已经开始了。他从一半开始看起,不看剧情只看细胞。

NK一举一动都落落大方,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洒脱是其他细胞模仿不来的。看着看着,辅助T细胞又一次确认了自己的猜想,NK演的不是女仆,是扮成女仆出逃的公主。

向往着自由,不愿被公主的名号束缚,大胆出逃去追求自己的爱情。辅助T细胞被剧情深深吸引了,这个角色塑造得非常好。

演出很成功,演员们谢了三次幕掌声仍没有停止。

NK到了后台,辅助T细胞早已等候多时了。

她认出他来:“呀,你是昨晚那个……”

没等她说完,他打断了她的话:“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可以,不过能等我换一下衣服吗?”

假山那里很少有细胞过去,也足够隐蔽。

在那辅助T细胞张开手掌,把手心里的挂坠展示给她:“这是你的东西吧?”

她惊奇地眨眨眼,从他手里拿走了它:“是的。我还在苦恼它去了哪呢。对我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谢谢你!”

“学校不允许学生佩戴首饰。”

“我也没戴啊。”她吐吐舌头:“校规只说不许戴,没说不允许学生持有首饰呀。”

辅助T细胞有些无语,她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你这不是来看我的演出了嘛。”她歪歪头,似乎在等待夸奖:“我演得怎么样?”

“你演得很棒。”他实话实说。“但我宁愿用看演出的时间多学会习。”

“这么说你为了把它给我牺牲了自己学习的时间?”

“可以这么说吧。”

“那作为报答,我把这个送给你好了。”她把挂坠交到他手里。

辅助T细胞怔了怔:“你不是说这是你非常重要的东西吗?”

“正因为是重要的东西,才有价值啊。”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像是他脑回路有问题。

辅助T细胞刚想说“没有这个必要”,NK的同伴来找她了。她跑出去几步,转身朝他挥挥手,轻盈地跑走了,长发一甩一甩。

搞什么啊,闹了半天结果这东西还是留在了他手里。

舍友们知道了这件事,都在骂他不解风情:“这是定情信物啊笨蛋,她是在暗示你去追她!”

辅助T细胞坚定地认为他们才是傻的那一方,没有理会他们。

他又能静下心学习了,光是这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那个挂坠,他找不到扔掉它的理由(因为是她重要的东西),就留在了身边。他一直想找机会还给她,走在校园里他的目光会下意识地搜寻那个身影。可是每次他遇到她的时候,挂坠都不在他身上。等他带在身上,又偏偏遇不到她。

过了一个学期,他再也没见过她,才知道她去了别的学校继续她的游学生涯。

进入职场后辅助T细胞一心工作,经常听到NK的传闻,也和她打过几次照面。她完全变了一个细胞,比当年那个气质独特的少女更加成熟有担当。长刀在她手里大开大合,是她特有的战斗风格。

他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她的身影,听别的细胞评价她就像评价自己。别的细胞可以说他不好,但不能说她不好。尽管他不会把不高兴表现在脸上,但心里会很不舒服。

他想他是喜欢她的,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在乎她呢。

回顾过去,辅助T细胞只觉得少年时的自己又蠢又自私。

如果将他的青春比作一团炙热的火,到如今也只剩下冷却的死灰了吧。

不,不妨说少年老成的他从一开始就是死灰,一次也没燃烧过。

想想还真是可悲啊,从来都安分守己,没做出什么过格的举动。主动去追求喜欢的细胞这种事,他一次都没想过。

倒不是他没有自信,毕竟没有多少交集的家伙突然来表白,她会觉得困扰的吧。

唯一知道他喜欢NK的细胞是树状细胞,因为辅助T细胞曾找他要过NK的照片。

照片上的NK留着长发,穿着黑白女仆装,看上去像邻家甜美可爱的妹妹。或许是因为和她现在强硬的形象反差太大,这张照片莫名其妙就成了她的黑历史。

树状细胞曾鼓励他去追求她,他以学习为重的理由拒绝了。这件事他只提过一次,之后再也没说过。

今天和他一起喝下午茶的时候,辅助T细胞想起这件事,问他,树状细胞很严肃地说:“要不要追求她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个旁观者,所以提醒你一次就够了。”

所有免疫细胞每个月月底都要到淋巴管,证明自己还活着,没有战死或掉到体外,才能确保免疫系统会把下个月的养分继续供应给他们。

因为过程很麻烦,要花好长时间,因此这项制度饱受诟病。

有细胞做过统计,82%的免疫细胞认为这项制度该被废除或简化,抱怨不断的同时不得不乖乖执行着。

辅助T细胞也觉得这项制度很麻烦,但某种意义上讲它确保了他每个月都能见到NK,所以他并不是很讨厌它。

NK和杀手T细胞都是大嗓门,一见面就起排斥反应开始吵架,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同事们都习惯了,也不拉架,在边上围着看热闹。

可能一个细胞缺少什么就会不知不觉地追求什么,她身上那股叛逆精神正是辅助T细胞渴望拥有的。

不过NK虽然有些行为离经叛道,一些该遵守的基本规则还是老老实实遵守着的。他们一起在马路这边等信号灯变绿的时候,辅助T细胞悄悄用余光看她和朋友嬉笑打闹。NK完全不记得他了,虽然辅助T细胞自认为变化不大。

NK笑话她:“都多大年纪的细胞了,还搞暗恋,羞不羞呀你。”

他心下一动,对啊,他不正是一直暗恋着她么?

她朋友笑着推了她一下:“哎呀,你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就你懂。”

绿灯亮了,他们穿过马路后向不同的方向去了。

辅助T细胞想他和NK正是这样,短暂地同行后又分道扬镳。

大概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吧。

下班后辅助T细胞站在大楼门口,呆呆地看着千万条雨丝从空中飘落。怎么会突然下起雨来呢,明明天气预报不是这么说的。

还好他是个做事考虑周全的细胞,家里和公司都放着一把雨伞以防万一。他一边庆幸着,一边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伞。

他的伞是不起眼的灰色,他自嘲地想和自己的人生色调还真像呢。

雨势很大,一时半会没有要停的意思。

不少细胞在屋檐下躲雨,发着牢骚。

NK也是其中的一员,嘀咕:“这要下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一个浅棕色头发的细胞忽然跑到她面前,把一把灰伞塞给了她:“给你!”

“喂,你谁啊?”

等NK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在了雨幕里。

辅助T细胞提着公文包,冒着雨一口气跑回了家。他的细胞核鼓动得好快啊,身体的温度也很高。衬衫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红红的,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我没救了啊,真的有那么喜欢她吗?说不定她连自己的脸都没看清。嘛,不管怎么说能为自己喜欢的细胞做点事总是好的。

他没有再想下去,要是感冒就糟糕了,得赶紧洗个热水澡。

洗完澡,来不及吹干头发,他坐到桌前,打开台灯,将这份欢喜写进了日记里。

从这件事中,辅助T细胞找回了那么一点热度。他觉得这要感谢NK,因为有她在,他才不再是死灰。

树屋向来是体内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许多细胞闲着没事就聚在这聊天。这里有着许多关于重大新闻的预测,也是各种谣言的发源地。

除了消息传递,树屋也兼有资源中转站和失物招领处的功能。

把伞给了NK后没几天,辅助T细胞就看到他的伞出现在了失物招领墙上。拾取者匿了名,不用想他也知道那是NK。

领取这把伞的要求只有一个,拾取者要见见失主。辅助T细胞宁可不要这把伞了也不会去见她的,因为他害怕她问他把伞借给她的理由。

辅助T细胞经过树屋时听到记忆B细胞说:“近期发生了好多起案件,部分免疫细胞出现了激素紊乱,似乎没办法识别有害细胞和无害细胞。”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谁知道呢,案件正在调查中,估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吧。”

“那那些激素紊乱的细胞,不就没法工作了吗?”

“没办法工作的废物,当然是送去脾脏销毁啦。”

“我跟你讲啊,激素紊乱了的免疫细胞是不会意识到自己激素紊乱的,也许我们身边就有这样的细胞哦。”

“不要说了,真是太可怕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辅助T细胞一阵恶寒,这种事真是闻所未闻。

能够成为免疫战士的细胞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识别激素有问题的家伙早在考核时就淘汰掉了。正常免疫细胞开始工作后,激素突然紊乱的几率可谓小之又小。

到了司令部,辅助T细胞发现还真有大批免疫细胞激素紊乱的案件发生。

具体要怎么处理这批激素紊乱的免疫战士,不是他能做主的,得看上级的指示。若上级真要把他们送去脾脏销毁,他也莫可奈何。

他忽然想到了NK,倘若她激素紊乱了要被送去销毁,他该怎么办好?

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笼上了一层难以散去的阴霾,辅助T细胞心事重重地走在回家路上,完全是魂不附体的状态。

他听到杀手T细胞在那边大叫:“你这女人搞什么啊,激素紊乱了吧?”

辅助T细胞一个激灵,回到现实,看到杀手T细胞又在和NK吵架。

NK叉着腰反驳:“你才激素紊乱,你全家都激素紊乱。”

“可恶,我要杀了你!”

杀手T细胞额角青筋暴突,握紧的拳头还没挥出去,就被一个细胞撞倒了。

“嗯?”NK打量着冲过来的这个细胞,叫了起来:“啊,你是……”

“快走!”辅助T细胞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跑了起来。

杀手T细胞看着他们逃走的背影,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NK一脸茫然,完全是被他拽着往前跑:“喂,你干什么,放手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严肃的口气把她镇住了,等NK回过神,已经跟着他到了一座单元楼的门口。

辅助T细胞还沉浸在冒险的余韵中,颤抖着手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这是你家?”

“嗯。不用换鞋了,你进来吧。”

NK也不客气,直接踩在了木地板上。屋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家具摆放整齐,一眼扫过去没有不顺眼的地方。

书架上的书每层都是一样高的,书页也没有折角,NK心里嘀咕这家伙怕不是有强迫症。

“你要看书吗?请随意。”

“你认得我?”

“因为你很出名。”

NK端详他片刻,说了句出乎他意料的话:“我记得你。”

“是吗,你还记得我啊……”

辅助T细胞高兴得耳朵都红了,NK一句“你是那个吃曲奇忘擦饼干屑的司令”差点让他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开玩笑的,我记得你是上次借伞给我的细胞,谢谢你啊。因为不知道怎么联系你,我把伞放到了失物招领处。”

“不,我只想问我忘记擦饼干屑的那件事原来这么有名吗?”

“你还不知道吗?你那次直播的视频在网上被做成了鬼畜,网友们都特喜欢看,我收藏夹里有一大堆呢。”

闻言辅助T细胞觉得自己整个细胞都不好了。

“话说发生什么事了,你把我拉到这?”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上级目前还没下达明确指令。一旦下达了明确指令,你可能会被曾经是同伴的免疫细胞追杀,就像刚刚杀手T细胞对你做的那样。”

“哈?”NK心说我和那家伙只是正常的小打小闹而已啊,怎么就要被追杀了。

“咳,不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

一想到在自己面前的是他暗恋多年的NK,辅助T细胞觉得自己脸颊温度在急剧上升。他必须找点事做来转移注意力,不能让她发现端倪。

“那个,你要不要喝点水?”

他往杯子里倒水的时候眼睛看着她,NK叫起来:“溢出来了啊喂!”

“什么?啊!”他回过神来,赶紧放下水壶,找抹布来擦桌子。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看上去傻乎乎的,他真的是司令吗?NK产生了疑问,平时指挥自己作战的就是这种细胞,感觉好不靠谱啊。

“抱歉,我有点紧张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会保护你的!如果你真的被追杀了,我……唉,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请你不要介意。总之你暂时不要回家了,回去可能会被抓,藏在我家还能躲几天。房间有空余的,我、我会做饭。唔,你不要误会,我是说在你没有别的朋友家可去的情况下可以留在我家。我不是说你没有朋友,这只是种假设。嗯,假设。”

辅助T细胞结结巴巴说完这一大段话,觉得自己脸算是丢尽了。

NK的表情越来越复杂,这是理所当然的。

“司令先生,我想我们没有那么熟吧?”

“是没有。呃,没什么事那我先去做饭了。”他逃也似的进了厨房。

NK向来胆大,不怕他会对她做什么,她佩着刀呢。

闲来无事她在屋里四处转悠,看到桌上立着的相框顿时惊了,这不是她的照片吗?怎么会在这里?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偷看他日记的,它打开着放在桌上,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编号,这下她哪还忍得住。

她没有往前翻,背着手光看这一页。这个写法是怎么回事,是她的错觉吗,他喜欢她?不会吧?

NK心想自己绝对是没睡醒,出现了幻觉和幻听。

“呜哇!”辅助T细胞慌慌张张冲过来拿走了日记本,抱在怀里:“你没看到什么吧?!”

“很遗憾,我什么都看到了。”

他脸腾地就红了,还没来得及说话,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开门,门口站着几个中性粒细胞,自我介绍说是调查免疫细胞激素紊乱案件的专员。

辅助T细胞情绪激动,几乎要动手:“不会让你们伤害她的!”

他们有些意外:“我们没有恶意,请你冷静一下!”

“不要过来!都退出去!”

这一刻,辅助T细胞觉得自己体内熄灭的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了。这种感觉让他欣喜不已,找回了曾经的战斗激情,让他有攻击的冲动。

就在这时,在他背后的那个细胞一拳把他打倒了。

他的视角陡然九十度倾斜,并且暗了下去。

“为什……”没等他说完,他就失去了意识。

 

医生给辅助T细胞做完身体检查,出来告诉NK:“他没事,只是昏过去了。他才是激素紊乱的那个细胞,得亏你及时释放抑制素阻止了他,否则他真的有可能对同伴出手。”

“我明白了,谢谢您。”

辅助T细胞还没醒,NK就坐在他的病床边读他的日记。疑问太多了,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为自己解答。

她听到走廊里有两个护士在聊天:“案子查清楚了,还记得前几天那场雨吗?肥大细胞调出了那天的监控录像,是癌细胞把干扰素加到了雨水系统里,才导致了这么多免疫细胞信息激素紊乱。”

“嘛,怎么说呢,幸好这种损伤是可恢复的,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辅助T细胞醒了,呻吟一声:“我的眼镜呢?”

“在这。”NK从床头柜上拿过他的眼镜递给他:“还好没碎,摔倒时你是脸着地的说。”

“对不起,NK,我只是想保护你……”他摇摇头:“我觉得最近我头脑有点不正常,一直在胡言乱语。”

“嗐,别说了,都是癌细胞干的好事。”

“你看的是我的日记吗?”

“是的。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个啊。”NK把那条蓝色的星星挂坠拿给他看。

他在最后一页那儿弄了个小凹槽,刚好把它卡住。她一翻后面它就掉了出来。看到它再结合日记内容,她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说实话我都快忘记它是谁送给我的了。嘛,这不重要。你知道你激素为什么会紊乱吗?因为那天你把伞给了我,替我淋了有干扰素的雨。放心好了,在医生治好你的激素紊乱之前我都会陪着你的。等你出院了,”NK顿了顿,“请和我交往。”

“什、什么?”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反应不过来,看上去有些呆傻。“我没听错吧?刚刚你是向我表白了吗?”

“因为你这家伙胆子太小了,等你向我表白我到死都不一定能等到啊。”NK合上日记本,“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我觉得你这家伙除了傻点其他方面都还不错,可以试着先交往一段时间什么的。就问一句话,谈不谈?”

他忙不迭地说:“谈!当然谈!”生怕她反悔。

说完两个细胞都笑了,NK差点笑活性化了。

这时辅助T细胞只是想,看来自己的火种并没有完全灭绝。

END

评论
热度(22)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王赐我死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