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细胞家族》黑化线《现在就夺走她的笑颜》
NK：现在我来给大家做个错误示范
一
尽管整个故事在我长出眼睛前就已开始，但我还是可以宣称自己见证了一切。
从那个女人来到我家第一天起，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是那种能微笑着把人杀死的家伙，为了达到目标可以不择手段，免疫系统期待的完美的冷血战士。
哥哥们不该惹到她的，更不该把她留下来。
我想发出警告，但只能在细胞液包裹下吐出几个无意义的气泡。
即将出世前的刹那被剥夺呼吸，挣扎着死去，失去获得任何事物的机会——幸会，我是老七，贪婪之罪。
二
不适应明亮的光线，即使它不会给他造成实际上的伤害。模糊的视野看不清，不知是血流得太多迷到眼了，还是他的体力到了极限。
被挂在电线杆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高昂着的头颅，终于无力地垂下来。
他看见底下围观着的人群，也看到了自己裸露肌肤上密布的血管和红肉。
嘈杂的议论声入耳，厌恶的、怜悯的、畏惧的……
他闭上眼。
浮现在脑海里的那个掮着佩刀的女人，笑靥如花。
三
敲门声响起时，宛如一条咸鱼的老大正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到底有没有意义。
“查水表啦，开门！”NK“咚咚”地砸着房门，她从来不喜欢按门铃，完全是应付差事，心里还惦记着等会去哪吃夜宵。
听到擂鼓似的敲门声，老大一跃而起，按掉了显示器开关。老五扁着嘴就要嚷，老大不耐烦地：“少看会电视又不会死！”
他踹了一脚趴在地上的老六，后者愣是没醒。
“老四，把他拖卫生间去！你和老三、老五也躲进去！”
老四提条件了：“除非中午多给我吃块面包！”
“行行行，你动作快点。”
老大一边说话一边用一块罩子把细胞核罩上，老七还没完全长成，没法把白发和血管掩藏起来。
NK看见门缝里有光，知道家里有人：“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马上就来！”
把地上的红蓝组织液擦掉，环视房间，大概没有可疑的地方了。沙发上撂着一件白T恤，窗户大敞着，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
他问：“你们二哥呢？”
老三隔着卫生间的门答道：“不知道。”
老大来不及多想，再不开门NK就要踹门而入了。对着镜子把头发变成黑色，身上也没有沾组织液，完美。
他堆起满脸笑容，从鞋柜上拿了包烟，打开门：“大姐，抽烟吗……”
看清门外站着的人，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内心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过。
“哟，熟人啊。”NK嘴角微微上翘，随即拔出了佩刀。
“你、你在说什么呢，我不认识你。”老大强颜欢笑，额头渗出的汗珠出卖了他。
“是不是冒牌货，让我砍一下就见分晓了。”
背后空气异常的流动引起了NK的警觉，在她做出反应前，后腰受到重重的一击。来不及说一句“老娘的肾”，她被打飞了出去，半空中又被一只巨手攫住。
“干得好，老二！”
NK敲门的时候他从窗户爬出去绕了一圈，在她注意力被老大吸引时发动了攻击。
虽然NK已经被他制服了，老二很冷静，右手紧紧攥着她，左手关上门：“得把她绑起来。纺锤丝呢？”
老大想了想：“我放在厨房了。”
老四从厨房探出头，嘴角还拖着一缕细线：“二哥你说啥？对了，大哥，这面条有点硬。”
“我去，你怎么又双叒叕钻厨房里了。”
老五一溜烟跑出来打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老二把NK放在椅子上，用伸长的组织代替绳索缠绕固定住她。
老三极其悲愤：“呜哇，大哥你骗我，你说这种胸大腿长的小姐姐现实中是没有的！”
NK多少恢复了些神智，带着一抹讥讽的笑看着老大：“你弟弟很有趣。”
老大扶额：“别管他，这小鬼刚到思春期。”
【不甘心地看着老二】√
【冷漠地看着老大】
“真是从容啊，免疫细胞。”老二的眼神锐利如刀，毫不掩饰他的仇恨。“你们一直把我们当做蝼蚁和草芥，现在你被蝼蚁和草芥打倒了，失去反抗的能力，任人宰割。很不甘心，是吧？发现情况不对就该立刻撤退联系同伴，你却打算独自战斗。已经不能用‘轻敌’和‘自负’来形容了，你是‘愚蠢’啊。”
NK“切”一声，别开了目光。
“来商量一下怎么处理她吧。”老大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话语里是深深的疲惫：“我要累死了，快点做出决定。”
老四举着双臂：“我赞成把她吃掉！”
老二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把刀啃坏了，我们已经在吃她了。”
“她的刀不行吗？”
老大从地上捡起她的刀，试了试：“她的刀不容易分解尸体，会弄得一团糟的。而且最近风声有点紧，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他横着刀，用力在膝盖上一顶，生生断成两截：“这种危险的东西还是尽早销毁为妙。”
老四闻言一副悔青了肠子的模样，老二拍拍他的小脑袋：“下次长点记性，不是所有放在厨房里的东西都能吃。”
“吃掉是不行的，这么可爱的小姐姐怎么能吃掉！当然是……嘿嘿嘿。”
老三露出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笑容，老大再次扶额：“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地。”
老二站起来，投下巨大的阴影笼罩她，试图造成一种压迫感：“你的目的是什么？”
“信不信随你，我只是来查水表的。”
老二思索片刻，对老大说：“只能暂时把她留下来，等风头过去了，有工具了，再把她杀掉。”
老三欢呼一声，问：“我可以看她洗澡吗？”
老大脸都绿了：“以后出去了千万别说你是我分裂出来的，太丢人了。”
“就算不把她眼睛挖掉，手脚也要折断，削弱她的实力。”
老二话音刚落，老三瞬间炸毛：“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姐姐！”
老四低声说砍下来给我吃好了。
“如果她逃走了，一定会带着部队来围剿我们。别看这家伙现在老实，到时候杀掉你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NK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我不会逃的。”
“二哥，她这么说。”
老二冷冷地说：“免疫细胞都是狡猾的家伙，他们说的话连标点都不要信。”
她生气了：“你好啰嗦啊，我说不会逃就不会逃！”
他默默松开了束缚着她的组织。
老大打了个哈欠：“我要困死了，我先去睡了。”
NK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着略有些麻木的手脚。
老二注视着她：“我会一直监视你的，一旦你有可疑的举动，我会立刻把你杀掉。”
“是吗？”NK语气带着三分挑衅，她走近他，眯着眼，因为身高问题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她勾勾嘴角：“我说，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你的身体实在太恶心了。”
“啪！”
清脆的一声，他想都没想，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还手】
【忍受】√
“二哥！”老三惊呆了，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NK着实愣了一会，捂着被扇的左脸半天没反应过来。当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怒极反笑。老二以为她会还手什么的，做好了防御的姿势，但她没有。
她转身到沙发上和老五一起看电视，弄得他看上去十分可笑。他偏过头，窗户像镜子一样映出他的上半身，爬满了裸露的血管，没有皮覆盖的肉……他突然觉得她说得好像没错，他的身体确实很恶心。
电视上是调节性T细胞，正在播报新闻。老三光速平移过来，端坐在NK身边，目不斜视地盯着屏幕：“今天的调节性T细胞小姐也美如画！”然后右手放在了NK的大腿上反复摩挲，面红耳赤地咬着左手拇指：“哦，这种顺滑的触感，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老五的一句话让他瞬间石化：“三哥，你摸我干嘛？”
“什、什么！”
老五年纪还小，NK把他抱在了腿上，于是老三摸到的是老五的胳膊。
老五弱弱地抬头：“大姐姐，你的胸挤到我了，好难受。”
“你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请务必让我来！”老三伸出手，哀怨万分地：“小姐姐，让我摸一下腿可以吗？一下，就一下。”
“我拒绝。”
老三丧气地垂下头：“我还以为小姐姐是那种十分豪爽、一言不合就埋胸杀的类型。”没几秒他又振作起来，笑着说：“不过我不会记仇，小姐姐有什么不了解的问题都可以问我，这个家我懂得最多。”
“真会说大话呢。”NK挑挑眉，“你们家有几个人。”
老三掰着手指数了一会，答道：“加上小姐姐的话，就是八个！”
“七个癌细胞？”
“是。虽然老七还没出生，但他也是我们的一员。呀，老六还在卫生间里。算了，他在哪都能睡，由他去好了。”
“那我问你，躲在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把前来检查的执法人员非法监禁，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老三还未开口，老二喝住了他：“老三！”
“哼，这种事情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NK捻着老五的一绺头发：“不停分裂同伴，韬光养晦，伺机侵占组织，和整个世界同归于尽，你们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吧？”
老二没有说话。
“看来被我说中了。”
“到睡觉时间了。”他关掉了电视。老五爬到电视机上，很快睡着了。
他用命令式的口气对她说：“今晚你和我睡床。”
“二哥好狡猾，小姐姐和我一起睡沙发好不好？”
“省省吧，我可不想明早起来看到一具尸体。”
NK扯扯嘴角：“把‘危险’留给自己吗，你还真是伟大呢。”
老三很不服气地：“我愿意为小姐姐精……疲力尽！你管得着吗，我又不是你分裂的！”
“小点声，大哥在睡觉。”老二重重敲了一下他的头，叹了口气：“唉，思春期的小鬼就是叛逆。”
老二去卫生间把老六抱到屋子的角落，那里有一床地铺。老四爬到厨房的餐桌上，老三告诉NK：“老四很担心有人夜里去厨房偷吃，实际上他才是最有可能干出这种事的家伙。冰箱和柜子都锁上了，钥匙在大哥和二哥手里。”
狭小的房间生活着一个家族，挤得满满当当。
NK坐在第二张床上，老三跟着过来了。
“你们不考虑一下分家吗？”
“大哥说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了，出去了很容易被免疫细胞干掉，所以暂时先合住在一起。”
“你们两个不要再聊了，快点去睡觉。”
“知道了，知道了。”
老三嘴上这么答应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老二按下电灯开关，黑暗笼罩房间，他打开台灯趴在茶几上写着什么。
“大哥的每日行程都是二哥安排的，缺什么生活用品写在纸上，让他领回来。”
“其实是偷吧？”
“诶？”老三困惑地看着她。
“就算伪装成普通细胞，一个人也没办法领到七个人的养分和生活用品。除了偷盗，要么就是袭击运输货物的红血球，否则根本没法养活你们。”她的声音不小，有意让老二听到：“我说的没错吧？”
老二书写着的笔尖顿了顿，又流畅地在纸上滑动起来：“老三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也没必要懂，你不必告诉他这些。”
“真是个贴心的哥哥。”
他没有回应她，NK觉得没意思，就不再多言。
巡逻的好好的不期遇到这种事，说实话她并没有沦为阶下囚的实感。无故被抡的一巴掌她发誓迟早会让他还回来。
她不是个恋枕的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老大一大早出门觅食，老二问她：“你有朋友吗？”
“朋友？要朋友干什么？无论是巡逻还是战斗，我一个人都能轻松搞定。才不像中性粒细胞和杀手T细胞那样抱团出动。”
“不，我是说，你失踪了，会有人来找你吗？”
她心下一跳，说：“安啦，NK细胞在人体里数量很少，我们是真正意义上的独行侠。巨噬细胞、B细胞，能记住名字就不错了，大多数都是点头之交。”
“没有朋友难道不会寂寞吗？”
“有什么好寂寞的。出色的战士是不畏惧孤独的。”
老二叉着手，低头盯着地板上的纹路，周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我刚出生时大哥告诉我外面很危险，不要出去。我看了书后却想外面的世界说不定会很有意思，朋友们相互扶持共同达成目标……但大哥说没有人会和癌细胞做朋友，免疫细胞想杀死我们，红血球啊血小板啊之类的其他细胞看到我们会害怕。”
【静静地听】√
【打断】
“大哥说只有兄弟可以信赖，我们要多分裂。老四和老六是我分裂的，可他们看上去一点也不喜欢我。我再怎么关心他们，他们也不会说感激的话。”
NK觉得这时的老二和开了癌化模式的他很不一样，他似乎有些自卑自己癌细胞的身份。
“你很想要朋友吗？”
他摸了摸鼻子，没有回答，答案不言而喻。
【“你永远不可能交到朋友的。”】
【“我们做朋友吧。”】√
他吃惊地看着她，仿佛她给了他一刀。
“开玩笑的啦，你不会当真了吧？真蠢。”NK捂着肚子干笑几声。
“不准笑，给我哭。”
“哈？”
“NK细胞笑过后会活性化，大哥以前不知道这点才会被你干掉。他特地叮嘱我不要让你笑。”
那也没说让她哭啊，NK十分无语。
“本来我不想笑的，听你这么一说倒想了。”
“你！”
看他吃瘪，NK莫名有些小爽，心情也好了一点。
中午老大带着七人份的养分回来，另外还拖了一头肺炎链球菌，当然是尸体。
他掏出皱巴巴的清单确认没有漏带什么：“老二，你叫我带头细菌干什么？”
“这是NK的午饭。”
“嗯嗯嗯？？？”两人同时转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老二。
“NK细胞是吃细菌的，昨晚我添在清单上的。有什么问题吗？”
“亏你想得到啊。”NK嘴角抽搐不已。“我该谢谢你吗？”
“不，这个就不必了。”
老四拉拉NK的衣角：“细菌好吃吗？”
NK想了想：“煮熟了还好，生吃就……巨噬细胞很会料理，但我不怎么擅长烹饪就是了。”
老大系上围裙，准备处理食材。他的围裙是粉色的，NK噗嗤笑出了声。
他满脸疑问地看向她：“怎么了？”
【疯狂嘲笑】√
【算了】
“哈哈哈粉色！太搞笑了！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窒息了！”
就在NK狂笑不止的时候，老大的表情逐渐“和善”，他拍拍NK的肩膀，突然拉着她的手进了卫生间。
里面一阵吵闹，老三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老四咽着口水问：“大哥是不是打算把她吃掉？”
老三一脸春风荡漾：“大哥才不像你那样一天到晚想着吃，这么可爱的小姐姐当然是……”
门开了，对于NK的裸体围裙三人反应各不相同。
老四叹了口气：“没意思。”就走了。
老三左手捂着飞流直下的鼻血，右手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大哥，干得漂亮！”
NK的表情完全黑了。
“喂，大哥，别闹太过了。”老二从老大手里拿过NK的衣服还给她，关上门让她在卫生间里换回了衣服。
以上皆是草稿，以后会有改动/补充。
2018/11/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