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赐我死

你薇悲惨的一生

【辅助NK】原点

辅助T细胞xNK细胞向短篇已完结,请勿KY!

一时兴起的拉郎产物,非原著向,人物三观与作者本人三观无关。OOC致歉。迷路把白酒送到辅助T细胞家的红血球是3803无误。超对不起素雪又把她带进了邪教1551感谢她在我卡文时给的一部分文字,删改有授权!原稿附在最后,我连错别字都没改

 

原本喧闹的联谊会陡然安静下来,职员乙专心捣鼓着手里的烟花筒。还是初始T细胞推推她,提醒道:“司令来了!”

职员乙慌忙把手里的烟花筒往背后一收,然而为时已晚,辅助T细胞已经进来了。

从镜片后射出两道比金属还冷的光,径直向职员乙走来,他的声音不起一丝波澜:“你的手里拿着什么?”

职员乙起立,两只手仍背在后面,正在犹豫。瞅见初始T细胞对她努努嘴,示意她说谎没好处,于是她把烟花筒拿出来了,怯生生地:“我们想等会出去放烟花……”

出乎意料她的是,辅助T细胞并没有怎么责备她,只是说放的时候注意安全就走了。

他离开房间后那种不威自怒的气场也走了,一度是全场焦点的乙大大松了口气,抚着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被骂了。”

“虽然司令对我们工作上要求极严,私下却异常宽松,可能是恩威并施吧。你知道吗,联谊会最早的发起者就是他,他上任前可从没有这项活动的说。”

会场炸开了锅:“真的吗?真想不到这个工作狂司令居然会是联谊会的创始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资历老一点的前辈职员丙站起来发言:“你们是后来的,不知道吧?不知道就对了。不仅如此,司令以前还常在司令部喝茶吃点心,各种不务正业。可是后来不知怎地变了个人。”

他坐下后职员丁站了起来:“你们知道最难得的是什么?司令他很讨厌烟花来着,听到烟花爆炸声会不自觉发抖。可他从没禁止过,明明有这个权力。他是为我们着想啊,知道大家喜欢烟花,所以才忍受着。”

“这样体贴的司令真是百年一遇!”“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讨厌烟花么,里面肯定有故事!”

一个声音响起:“我知道。”

所有人霎时安静下来,寻找发出声音的人,找来找去发现说话的人是一直在会场角落坐着的树状细胞。

“对了,树状细胞年纪最大,他肯定什么都知道。”“快说吧,大家都想知道原因。”

树状细胞不紧不慢地饮了口茶,淡淡地笑了:“能借个打火机给我么?”

 

在食堂倒饭时不小心撞到了人,辅助T细胞慌忙道歉:“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没关系。”被他撞到的黑发女人面容俊美,刘海盖住右脸。

“你是……”按理说辅助T细胞认识淋巴球里工作每一个人,但他半天才想起她的名字:“NK细胞?”

久闻NK细胞的大名,今日一见发现并不像杀手T细胞说的那样是个青面獠牙的怪物,看上去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细胞,不过肌肉多了点。

“我想起来了,”他一拍手:“上次淋巴球联谊会你没来是不是?”

“谁要参加那种无聊的联谊会。”NK细胞把刀扛在左肩,极无所谓的样子。

“身为免疫细胞的一员,怎么能和大家格格不入呢。”辅助T细胞痛心疾首地:“每个初入职场的职工都有一次和我喝下午茶的机会,为的是拉近上下属的关系,那次你也缺席了对吧?因为事情太多我忘记找你谈话了,今天非补上不可。”

“哈?”NK细胞扯扯嘴角,握着结实的拳头:“想和我喝下午茶是有条件的,除非你能掰手腕能过我。”

“此话当真?”

她戏谑地打量着辅助T细胞:“还是算了,把你掰骨折了,调节性T细胞要找我麻烦的。”

“别小瞧我,好歹我也是司令。”

司令部里的职工听说NK细胞要和辅助T细胞比掰手腕,纷纷来看热闹,办公室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正在整理文件的调节性T细胞蹙紧眉头:“请不要闹得太过,司令。”

“有什么关系,掰手腕也是和下属联络感情的方式之一嘛。”辅助T细胞把指关节按得咔咔作响,和NK细胞面对面在办公桌前坐下。裁判是一个小职员,两人摆好姿势右手握在一起,随着她一声令下开始僵持。

NK细胞有意发力攥他的手,辅助T细胞面不改色地回力,两只手在空中纹丝不动。她暗暗心惊,杀手T细胞都掰不过她来着,莫非这个司令的实力在他之上?

“嘭!”

NK细胞的手被掰倒了,撞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响动。

围观的人失望地议论:“什么嘛,还以为会有什么看点。”

“啊咧啊咧,是我输了。”

辅助T细胞笑着说:“下次可别小瞧人了。”

“那我就愿赌服输喽。”NK细胞瞥见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茶壶,提起来就往嘴里倒。

“小心,那是刚烧开的!”

话音未落,NK细胞捂着嘴,噗地把滚烫的茶水吐了出来。弓着腰,面部扭曲,极其痛苦的样子。

辅助T细胞第一时间扶住她:“没事吧?!”

“啧。”调节性T细胞则第一时间在抽屉里翻找出一个纸杯:“快用冷水漱口。”

NK细胞推开辅助T细胞的手,阴郁地看了他一眼,拨开人群,夺门而出。

他呆呆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诶,怎么走了……”

“NK细胞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输给司令又被茶水烫到,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肯定会觉得没面子吧。”调节性T细胞说着,把纸杯放了回去。

自那以后辅助T细胞无比内疚,总觉得自己欠她一个道歉。可两人工作地点很不同,好不容易在食堂遇上,未等他开口,NK细胞扭头就走。

这样的状况发生了好几次,搞得辅助T细胞喝下午茶的心思都没有了,颓丧地趴在办公桌上:“我是不是被讨厌了……”

调节性T细胞抿了一口茶,答道:“就NK细胞的反应看来,是这样没错。”

辅助T细胞偏头,看着身边堆积成小山的资料,有关NK细胞的所有信息都在里面。两人差不多同期进入职场,他和她唯一的交集仅限于那次围剿癌细胞的协同作战。当时她击杀癌细胞的飒爽英姿给在场的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包括他在内很多人都对她感兴趣,可她依旧是我行我素的独行侠,不与任何人来往。

辅助T细胞突然打了鸡血似的坐起来,大喊:“绝不能让任何一个同志脱离集体!”办公室里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一拍桌子:“决定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正式道歉!”

在食堂门口蹲点终于等到了NK细胞,如果直接冲过去肯定又会被绕着走。辅助T细胞一路尾随,在一条无人的小巷里截住了NK细胞。他心想着这次你总算逃不掉了,NK细胞看透他的心思,翻了个白眼,助跑几步干脆利落地爬上了墙。

在墙另一边落地后她轻松地拍拍手,以为顺利甩掉了尾巴,没想到辅助T细胞早就开了小门在墙另一边等着她了。

她张张嘴刚想说什么,才想起来自己烫伤还没好。

辅助T细胞猛地来了个九十度鞠躬,闭着眼大声地:“非常抱歉!NK细胞,前几天我冒犯了你!请你相信我的初心是好的,我只想让你融入到团体中。对不起!请不要再生气了,如果你能原谅我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做!”

NK细胞一个闪身,辅助T细胞猝不及防被一拳打中了肚子,飞了出去。

她对他比了个中指,然后扬长而去。

“啊啊啊所以说她到底有没有原谅我啊?”讲完事情经过,辅助T细胞十分抓狂。

和他的情绪激动形成对比的是调节性T细胞的冷静,她合上文件夹:“就我个人对她的了解,她肯打你,应该是原谅了。”

“那真是太好了。”他松了口气,瘫在椅子里:“总算了结一桩心事了。”

“接下来请你把这几天积压的工作处理掉。”

“哈?”辅助T细胞从座位上跳起来,这几天他的心思全在NK细胞身上,不知不觉把工作耽搁下了。他皱着苦瓜脸,看调节性T细胞把一大摞文档放在他面前:“这么多?”

“主人最近摄入了一些酒精,本来安排红血球送来的血液中白酒样本以供研究后处理,但她迷路了,把酒送到了你家门口。请你记得明天带来。”

“我知道了。”辅助T细胞并不在意,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和酒发生关联。

调节性T细胞看看辅助T细胞桌上堆的NK细胞的资料:“这些没用了又占空间,我拿去扔掉吧。”

辅助T细胞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赶紧护住那摞文件:“等、等一下,这个我自己扔就好。”

他把资料又粗略地翻了一遍,自己也不明白看这些干什么。难道他就那么想了解她的过去?思索片刻,他把一张她的照片撕下来装进上衣口袋里,才把那摞资料扔进碎纸机。

辅助T细胞觉得自己变得有点奇怪,明明这件事已经过去了,NK细胞的容貌却扎根般留在了他脑海里。最近他四处搜集有关她的东西,从记忆B细胞那里要到了围剿癌细胞的录像带,把有她的部分循环播放了好多遍,结果再也不想还了。

搞得记忆B细胞天天上门来催:“司令,那是超级宝贵的影像,要是不小心弄丢了,我会很难办。”

辅助T细胞只好把录像带还给他。

在树状细胞那里辅助T细胞看到了当年NK细胞穿女仆装的照片,还没反应过来口水已经流成了瀑布。树状细胞眼疾手快把照片拿走,才没弄脏。

不管辅助T细胞怎么软磨硬泡,树状细胞就是不肯把照片给他:“抱歉,司令,这是很重要的资料。”

他双手合十:“拜托了,我真的非常非常想要!”

“那,”树状细胞眯着眼:“如果用你和杀手T细胞的那几张作为交换,怎么样呢?”

辅助T细胞没有迟疑:“不,我就要NK细胞的这张。”

他呆了呆,欲言又止:“司令,你是不是……”

“你想说什么?”

“喜欢NK细胞?”

辅助T细胞的脸瞬间涨红,以极高的频率摆手:“不不不是!怎么可能啦!”

树状细胞把NK细胞的女仆装照一拿出来,辅助T细胞的口水又开始刹不住了。他知道只要挪开视线就好,目光却磁石般被照片吸引。

他费了好大劲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其实我得了,咕噜,得了流口水的,咕噜,的毛病。”

一旦树状细胞把照片拿走,辅助T细胞的口水立马止住了。

“看吧,你已经无可救药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同情地拍拍辅助T细胞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年轻人,爱情是毒药,你要慎重啊。”

看着树状细胞把照片收进档案柜锁起来,辅助T细胞的心碎了。唯一的念头居然是“麻烦把我也锁进去”。考虑到辅助T司令暴力撬锁会造成的社会影响有多不好,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接受自己迷上NK细胞的事实后,辅助T细胞索性不再掩饰,整天在办公室念叨“要不要给NK细胞换个制服”“武器升个品质”之类的话。

辅助T细胞在纸上画了他设计的NK细胞的新制服草稿,是露肚脐装,拿给调节性T细胞看:“调节性T细胞,这身怎么样?”

一向高冷的调节性T细胞嘴角抽搐几下:“司令,请不要滥用私权。”

他据理力争:“才没有,这也是工作啊。没有性感,啊呸,是没有舒适的制服,NK细胞怎么好好战斗呢?”

他拜(强)托(迫)司令部的职员去打听NK细胞喜欢什么样的男生,NK细胞随口说“癌细胞那样邪魅狷狂的”。自此辅助T细胞天天拿着一面小镜子,练习邪魅的笑容,还发出那种“呵呵呵”的鬼畜笑声。荧光屏照着他的脸,司令部宛如闹了鬼。

也亏调节性T细胞能忍,面无表情地专心工作。办公室的其他人听了辅助T细胞的笑声根本坐不住,纷纷买了耳塞。这样一来反而杜绝了与工作无关的闲聊,缺点是讨论正经事时要大声地讲。因为耳塞塞得太紧拿不出来,已经有好几个职员请假去做手术开刀。

辅助T细胞担心她战斗中受伤,给NK细胞排了一份轻松的工作日程,让她在脾脏内淋巴管内总之不可能有细菌出现、规避一切大大小小战斗的地方巡逻,就是不让她上前线。

他想自己默默地付出,给她空气一样无处不在的关心,总有一天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月后NK细胞果然主动来找他了。

她杀到总部,踹门而入,揪着辅助T细胞的领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老娘闲得刀都要生锈了!”

辅助T细胞鼓足勇气,就要告白的时候,调节性T细胞强行介入,分开两人:“你们不要在总部吵架,个人问题在下班后解决。NK细胞,把你的刀收起来,这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你要还是个男人,下了班就来S区找我。”NK细胞扔下这句话,气鼓鼓地走了。

怎么说呢,S区都是偏僻的居民楼,菌群入侵事件高发地,常有癌细胞出没,盛产变异细胞,总之不是什么好地方。

辅助T细胞也没心思工作了,掏出小镜子,精心准备着和她的会面。把制服上的褶皱抚平了一次又一次,找隔壁办公室的职员借了男式香水,隔十分钟就拿出来喷一次,总觉得不够浓,不能在第一时间抓住她的芳心。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辅助T细胞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往S区,转弯就遇上了一只细菌。

本来他自信能干掉它的,但看到NK细胞在附近,故意大叫:“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结果他喊的声音太大反而把细菌吓到了。

NK细胞心想着你的演技能再矫揉造作点么,谁不知道辅助T细胞武力值高。转念一想搞不好他太久没锻炼退化了,于是冲过来救他。

她一刀杀掉细菌后,血花在空中跳跃完美的弧度,溅了两人一身。尽管衣服沾了血,辅助T细胞莫名地开心,内心疯狂叫嚣着“我老婆真帅”。

她甩甩头发:“你这家伙只会掰手腕吗,见到细菌腿都软了?”

辅助T细胞坐在地上想说“哎呀我摔倒了要NK细胞亲亲才起来”,看到她面色不善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是露出了练习已久的邪魅狷狂的笑容。

NK细胞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看到他沙雕的笑容后愣是被呛住了。

辅助T细胞自我感觉良好,和NK细胞沿着河边散步,幸福地快要飞上了天。NK细胞说了很多话,大意是我是个战士*你大爷不让我战斗你想让我干啥。

他脱口而出:“请和我交往!”

“嗯???”NK细胞一副我打开方式不对的表情,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辅助T细胞用汇报工作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请和我交往!”

“……”NK细胞把刀收起来,转身走了。

她没有把他砍死是不是意味着默许了呢?辅助T细胞思索着这个问题。

第二天辅助T细胞发现有不少人在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问“你们干啥”。他们说“NK细胞说辅助T细胞司令脑子坏了,我们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调节性T细胞说NK细胞造谣导致人心动荡,请求给她处分。辅助T细胞当然没有批准。

第二十一次到树状细胞那看照片,顺便和他喝下午茶。辅助T细胞眼神空洞地拿起一块曲奇饼,递到嘴边掉下来落到盘子里,捡起来又掉,周而复始了好多次,本人还没有察觉,继续重复这个动作。

树状细胞笑着问:“司令,你怎么和丢了魂似的?”

辅助T细胞无神的两眼终于恢复点了神采:“NK细胞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树状细胞你知道吗?”

“去问问本人怎么样呢?”

辅助T细胞嚼着曲奇饼,摇摇头:“这个怎么好意思。”

“你都说‘请和我交往’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说什么?”辅助T细胞噎住了,咳嗽几声。

树状细胞笑着晃晃手里的照片,正是那天他在河边向NK细胞表白的场面。

“你这家伙,又擅自偷拍别人,快把照片给我。”

“这可不行。”

辅助T细胞从桌子上扑过去要抢照片,树状细胞一缩身子,敏捷地从圆桌下穿过去,再一起身照片不知道被藏到哪去了:“要是以后你们结婚,这会是很宝贵的回忆。”

“结婚?”辅助T细胞马上想象出了NK细胞穿露肩婚纱的情景,脸颊飞上两抹红晕,捂住嘴,口水差点就流出来了。鼻腔里一热,鼻血跟着喷了出来。

树状细胞抽了两张纸巾给他,语重心长地:“年轻人,爱情是重病,你要慎重啊。”

“我知道了。”

和树状细胞的一席谈话让辅助T细胞醍醐灌顶,单相思了这么久,他觉得有必要问个清楚,她那天到底接受他的告白没有?

辅助T细胞知道NK细胞住在哪,下班后早早换好衣服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打算制造一场偶遇。然而等到公共灯都灭了,家家户户的灯亮起来,NK细胞还没回来。

“什么人?!”

夜巡的杀手T细胞用手电筒照得他眼睁不开,他用手挡着刺眼的光:“是我。”

“辅助T细胞?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我等NK细胞,她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哦,那家伙啊,和朋友唱K去了,估计要等到下半夜才回来。”

辅助T细胞喃喃:“她有朋友?还会去唱K?”他发现NK细胞生活中还有另一面,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资料上都没写……”

“这很正常吧,毕竟是私生活。”杀手T细胞挥挥手:“我还要工作,再见。还有,你把眼镜摘了吧,镜片反光大晚上怪吓人的。”

辅助T细胞起初站着等,站得累了就靠着电线杆,最后不知不觉睡着了,还是NK细胞把他推醒:“喂,辅助T细胞,你怎么睡着了?”

“哦,NK细胞,你回来了啊。”辅助T细胞站起来,擦掉嘴角睡觉时流出来的口水,脑袋昏昏沉沉的。

“我路上遇到杀手T细胞,他说‘辅助T细胞在你家门口等你,不知道什么事,快回去吧’。我到家门口没看到人,因为感觉你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家伙,说不定还没走,就下来找。没想到你在这睡着了。”NK细胞反复按着手电筒的亮度调节开关,地上的光圈明暗不定。

辅助T细胞眼睛亮了亮:“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笨蛋!”NK细胞忽然一拳打在他头上,话语里似有怒气:“身为司令,占据这么重要的职位,不为了自己为主人,你好歹爱惜一下自己。你又那么没用,随随便便睡在大街上,遇到细菌了怎么办?”

“你说得对。”

NK细胞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叹口气:“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有什么事路上说吧。”

“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吗?”

NK细胞把刀别在腰上,腾出手来拽着他的手腕。虽然和他想的那种牵手不一样,辅助T细胞还是很满足。

“NK细胞,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随便什么样,总之不喜欢你就是了。”

“诶,说这话好伤人。”

“我最讨厌娘娘腔了。”

“我不是娘娘腔,我可是很强的。”

NK细胞“哼”了一声:“我以为你那天是开玩笑的,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

“没错,我是真心的。”

“司令,你何必呢。我不参加淋巴球的联谊会是因为我有自己的小天地,拜托你不要逼着我加入你的圈子OK?所以不要用这样烂俗的借口骗我了,这很过分,真的。”

辅助T细胞口腔里弥漫着苦涩的味道,他翕动着嘴唇,把心情嚼烂成支离的话语:“我没有逼你……”

手电筒照到辅助T细胞家的门牌,NK细胞停住,松开他的手:“到了。”她的话语在黑暗中掷地有声:“为什么非要融入集体呢?告诉我,‘集体’是个什么概念?难道我不融入,就不能工作了吗?我从骨髓学校毕业时,教官可没说过这话。”

辅助T细胞揣度着用词,一字一句:“抱歉,NK细胞,我从来没想过逼迫你做什么。迄今为止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接近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那你说说,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的理由有很多,正因为太多了才说不出来。从第一次看见你,你的笑容就感染了我。啊,这个感染不是病毒感染的感染啦。你会反感一见钟情这个说法吗?我想邀请你喝下午茶,要求你融入集体才是借口。”

NK细胞差不多快要被感动了,偏偏这时辅助T细胞来了一句:“你女仆装超可爱,说起来很羞耻,我看到就忍不住口水直流。”

“啪!”清脆的一声,辅助T细胞挨了一耳光,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刀光在夜中飞舞,他连忙往边上一侧身。NK细胞连刺了好多刀,都被敏锐无比的他躲过了。

“*你大爷的辅助T细胞,别让我再见到你!”NK细胞怒气冲冲地走了。

辅助T细胞在门外站了足足十分钟,才进到家里。惨白灯光的斜射下,他的表情和死人有得一拼。

啊啊,是被甩了吗。呵,虽然两人根本没在一起过,从一开始喜欢她就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前所未有的失败感呢。他摘掉眼镜,在脸上拂了一把,转身小腿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上:“嗯?”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红血球误送到他家的白酒样本。后来主人没再摄入酒精,这玩意也就用不上了,他也忘记带到总部了。

听说酒有麻痹大脑神经的作用?他拆开一瓶,闻闻气味挺香,尝了一口,辣得他涕泗横流。味道意外得不错,还想喝第二口。一瓶不知不觉就下肚了,连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好久没睡得这么香了,第二天闹钟响了三回才把他叫醒。从地上爬起来,头痛欲裂,口渴无比。到厨房灌了半杯水,一口气喝掉才稍微好受些。

看看挂钟就要迟到了,他急急忙忙赶往司令部。在地上睡了一夜腰酸背痛,脸也没洗,早饭是袋装饼干和红茶。自上岗,不,自出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不修边幅。

脑子晕晕乎乎的,工作无法集中精神,但醉后忘掉一切的滋味很不错,让他回味无穷。

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灵巧跃动,调节性T细胞吸吸鼻子,问:“司令,你的身上怎么有一股酒味?”

“有吗,是你的错觉啦。”他打着哈哈,她没追问下去,就蒙混过去了。

他只是在电脑桌前发了个呆,一天就结束了。还好工作不是很多,难度也不大,勉强糊弄一下就成。

他责备自己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他手上可是掌握着数以千计的细胞的安危,明天可不能这么马虎了。

是夜,他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想着NK细胞扇他的那一耳光。或许是心理作用,火辣辣的感觉还在灼烧,正如昨日的烈酒。

她说,别让我再见到你。

他很讨厌人说脏话,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不同。

难以入眠。

幽灵一般,身体不属于自己了,自动动了起来,去拿箱子里的第二瓶酒。昨天喝空的瓶子还扔在地上,孤零零的。很快那个空瓶就不孤单了,有了越来越多的同伴。

日子的计算不再和日历有关,连续好多天没有撕下,他也不知道现在是哪一天。看看外面的天是黑是白,饿了塞几口零食,渴了喝点水。

天要是白的,他就打电话给司令部请个假,说身体不舒服。几次过后他干脆电话都不打了,一箱酒喝完了,他利用职权很轻松就搞到了第二箱、第三箱。

残存的良知还有意识警告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但在梦里她的笑容前不堪一击。

还想再和她见一面,哪怕只是梦里。

工作?工作是什么?

他无可救药了吗?

未接来电十几个,总在他沉溺在梦里时打来。他拿起话筒又放回去,这样就清零了。

食物吃完前他是不会出门的,他在家里储备了很多曲奇和红茶。

身上却多出一些伤痕和尘土,大脑空空如也,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记忆缺失了部分,就像被人拿走了几块的拼图。

打开门拿第三十箱酒时,他把门外的红血球吓到了。扫了一眼镜子,里面的人已经憔悴得脱了形。

“那个……”红血球犹犹豫豫有话想说,他懒得搭理,从她手里接过酒就要关门。她赶紧拉住门把手,说:“你的门上有便条。”

辅助T细胞看了看,果然如此。是调节性T细胞的字迹:司令,如果你看到这张便条请及时联系我们,你已半个月没来上班了,电话也打不通。大家担心你出了什么事,让我来看看。我敲门里面好像有人,但没人来开。

真是烦人。他暴躁地想。心里另一个声音却说这是你的错,你放弃了统领大家的职责。

他继续看下去,后面又有补充:听人说你跑到NK细胞家楼下,精神失常般大哭大叫。我们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但监控录像里的人是你没错。真让人难以置信,你怎么了?

大概这就是他身上那些伤痕的来由了,辅助T细胞在意的不是自己当众出丑,而是NK细胞怎么看待这件事。

正这么想着,他的腿部某根骨头像是被人抽走了,他听到砰的一声,胸口受到重击,被酒精损害得以至于麻木,大脑迟钝地想:哦,我摔倒了。

最后听到的是红血球的尖叫声。

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环顾四周,自己是在病房没错。床头柜上摆着水果篮和花束,想必是同事们送的。有没有NK细胞送的那一份呢?

整个人的意识像是剥离了,要是失忆就好了,忘记和她发生的事情,忘记对她的感情。树状细胞说得对,爱情是毒药,可他早已服下,只能等待毒发,如同风中飘扬的泡沫等待破裂。

护士走进病房,见他醒了,立刻叫了来医生。

“司令,你睡了三天三夜,真是把我们吓死了。”

“……”

“对了,你昏迷的时候不少人来看过你。有个NK细胞叫我转告你一句话,说‘把酒戒了吧,说不定这样我还会喜欢你’。”

辅助T细胞的表情有些动容,缓缓点了点头。

简直就像做了场噩梦乍醒。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酗酒,命运真是无常,你永远不知道它会把你推向哪。

还好依赖不是很深,他本来就是自制力强的人,只是一时失足。稍微克制欲望,戒酒这种事还是挺轻松的。更何况这是她的愿望,光是想想,他就动力十足。

出院前一天树状细胞来看他了,带着红茶和曲奇。

辅助T细胞看上去恢复得不错,精神奕奕:“谢谢你来看我,树状细胞。”他啜了口红茶,久违的味道,好怀念。

“不用谢。”树状细胞托着腮,难得没有笑着:“告诉你一句话,可能接下来你会打我也说不定。”

“怎么,你做什么了?横刀夺爱追到了NK细胞?还是NK细胞和别人交往了?”

“都不是。”

“那你说吧,我不会打你的。”

“NK细胞没有说过那句话。”

“嗯?”嘴里美味的曲奇饼忽然变得难以下咽,原本糖分含量极高的饼干变得苦不堪言。他不死心地问:“哪句话?”

他一字一顿地说:“NK细胞没有说过你戒了酒就会喜欢你的话,是我拜托护士撒的谎。”

辅助T细胞释怀地摆摆手:“我不怪你,树状细胞,这些天我太不像话了。NK细胞肯定也不想看我堕落,我真是个傻瓜。”

“你明白就好。”树状细胞拍了一下手:“浪子回头金不换。知错就改,从头再来,不要放弃啊,辅助T细胞。”

“你这么说我都要活性化了。开玩笑的。能拜托你帮我约一下NK细胞吗?我想重新做人的话,这道门槛非跨过去不可,我不能让它成为我的心结。”

“很好,这才是辅助T司令该有的样子。就算被她砍死,我也会把话带到的。”

“别说得那么可怕。”辅助T细胞想了想:“再加上一句,说我打算和她做个了结,仅此一次,之后再不会纠缠她。”

没多久树状细胞回来了:“NK细胞答应了,三天后在S区A栋楼院子里见面。”

辅助T细胞开玩笑式地问:“不会又是你善意的谎言吧?”

“那估计你真会打我。”树状细胞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到时候再说吧。等你们结婚了,记得请我吃饭。”

辅助T细胞笑笑,心里却想他会错意了,他哪知道他并不是打算求婚的呢。

偏僻的居民楼啊,S区是NK细胞经常巡逻的地方,在她熟悉的地方与人见面会有安全感吧。辅助T细胞想,事后才知道见面地点是树状细胞安排的,为的是方便放定时烟花给他们营造气氛。这件事是他瞒着两个人做的,怎么说呢,也算是好心办坏事吧。

NK细胞从不会为了见某人而刻意打扮,而他也只是穿着制服。

萧瑟的院落,阴暗的色调,天空中铅云密布。

辅助T细胞望着那张曾无数次在他梦里出现的面孔,如今的他,仍然会在看见她的刹那,心脏被撕裂一般,传来阵阵刺痛。

想拥抱她。

渴望触碰她。

伴随着无数个夜晚与酒精的沉沦,肉体和精神遭受摧残,这时他应该心如死灰才对。死灰,竟能复燃么?

他拼命压抑住自己的冲动,如果此时他手里有把刀,会冲动地用嘴咬住刀柄,砍下自己的双手。

他闭上眼,已经决定了不是吗?一定要为自己所有的行为,那些让她感到困扰的行为,做个了结。辅助T细胞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终于开口:“NK细胞,我……”

“砰!”辅助T细胞说到一半的话就被烟花绽放声打断,这就是树状细胞说的惊喜?

氛围还真给他营造出来了,可惜他并不是来求婚的。

噼里啪啦。五彩斑斓的烟花在空中绽开,照亮了灰色渐浅的空,暗示着光明的未来似的。

他继续被中断的话语,像那天他捡起地上第一个空瓶,没有回头:“只是拼凑而出的与你一起的时光,该差不多做个了断了吧。”

辅助T细胞望着NK细胞的瞳孔一点点扩大,震惊在他预料之中,但恐惧又是为了什么?他没有停下:“NK细胞,我想这一个月里我冒失的行为给你招来诸多不便。酗酒、发酒疯,这根本不是辅助T司令该做出来的事情。

“尽管过程有些痛苦,喜欢过你我很开心。

“很抱歉我过去的喜欢对你造成的困扰,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了,请你放心。”

内心却在反驳:可能还会继续喜欢你,但我会小心翼翼地藏起这份喜欢,不表露出来。

“我们在同一个世界工作,仅仅是为了主人,希望你能放下对我的成见,这样才能更好地协同作战。”

烟花恰好放完,辅助T细胞沉默了,他觉得他想要说的都说完了。心脏的刺痛却没有停止,反而疼得更厉害。

自欺欺人。

他仍然爱着她,他从来没放弃过爱她……但他不能说,因为这不是她所期望的。

不敢再看她的眼,生怕失去控制。辅助T细胞握紧了拳头,无声地站了一会。

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呢?没什么可以挣扎的了,把这当做不得不撕掉的日历,像一条丧家之犬那样退出她的生活就好。

从此两个人的交集仅限于工作,他不会再偏袒她,该安排的工作还会安排给她。也不会再设计什么奇奇怪怪的制服,其实她本来的制服就挺好。

他低着头转身欲走——他要变回那个冷静的辅助T细胞司令,而不是现在这个只会给她造成麻烦和困扰的他。

辅助T细胞一步都还没踏出去,NK细胞犹如响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快滚开!”

是这样吗?即使说了这么多,把心都挖出来了,她还是无比厌恶着他吗?既然始终无法改变她讨厌他的事实,破罐子破摔又怎样呢?

脚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他转过身。视线中的NK细胞的脸逐渐扩大,他的内心正经历着千刀万剐。

为什么还要向我走来,还露出那样的表情,让我不愿死心?

他想冲上去抱住她,想跟她说他爱她,直到他化成灰他也还是贱还是死性难改。只要能和她再说些什么,只要她能和他再说些什么,哪怕是脏话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可他不想再看到她失望的表情,不想让她以为他是个不守信用、出尔反尔的男人。

NK细胞的手抬了起来,刀刃明晃晃。

脚钉在地上,无法动弹,不愿动弹。他的内心呼唤着,来吧,刺穿我吧。这个不被你喜欢的我就算以后会被一千个一万个人爱着,只要其中没有你,就没有意义。

他没有闭上眼,他不畏惧死亡,只畏惧她的仇恨。纯粹而又真实,一如她的为人。

可是,刀从他耳旁擦过,血肉被刺穿的声音就在身后。她狠狠推了他一下,他下意识张开嘴,想要发出淤积胸腔的那声呐喊,却在下一秒失去了意识。

而他昏迷前所有的记忆,是NK细胞那张满是气恼和担忧的脸,离他那样近。

 

辅助T细胞与NK细胞的故事到A栋的相会就戛然而止,听树状细胞讲完,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的状态持续了十几秒。看他又喝了一口茶,才知道他讲完了。

最先打破寂静的是初始T细胞:“后来呢?后来呢?”他迫不及待地问:“他们结婚了么?”

他摇摇头,轻声道:“接下来的故事你们可能不想了解。”

“真是的,别吊我们胃口啊!”“是啊,都讲到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

“唉,年轻人啊。”树状细胞放下茶杯,不情愿地说下去:“后来NK细胞死了,好了,你们满意了吧?”

“不满意!怎么死的啊喂?!”

“烟花的声音掩盖了菌群入侵的声音,司令背对着菌群自然不知道。NK细胞以为他是真弱,‘弱者只会白白牺牲而已’是她的信条。为了保护司令,她把他打晕藏了起来,然后独自战斗。

“司令醒来发现自己被藏在房间的柜子里,等他出去时……NK细胞已被菌群杀死了。

“他很后悔自己一开始装弱,要是她知道他这么强肯定不会孤身作战。

“她死后司令又变回了少年时期那个冷酷无情的严肃司令,再不苟言笑,也不会在司令部里喝下午茶吃曲奇饼。自那以后他只会专心致志地工作,算放弃了自我。喏,这是他以前的样子。”

树状细胞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照片展示给众人,照片上的人正是分化前的辅助T细胞,稚气未脱脸上却有少年老成之态。

“真的呢,和现在的他气质一模一样。”

有人不甘心:“树状细胞,树状细胞,司令逗比时期的照片你有么?他流口水和痴汉笑的照片有么?我想看!”

树状细胞笑着摆摆手,又从档案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和辅助T细胞那张一起点着,眼尖的人看见上面是一个穿女仆装的黑发女孩。

“这是没用的资料了。”树状细胞一松手,照片的残余部分在空中化为灰烬,落进纸篓:“司令他只是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END

【素雪原稿】

辅助T细胞望着那张曾无数次在他梦里出现的面孔,现在的他,仍然会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就会感到心脏刺痛。辅助T细胞拼命压抑住自己的冲动——自己已经决定了,一定要为自己所有的行为,那些让她感到困扰的行为,做个了解。辅助T细胞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NK细胞,我……』『砰!』辅助T细胞说到一半的话被打断,他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既然我们的时间就只是拼凑出来的,那么我们也差不多该做个了断了吧』他望着NK细胞的瞳孔一点点扩大,但没有停下『我的行为给你造成了很多的困扰,我知道这根本不像是我会做的事情。

『这是我一时冲动给你带来的困扰,真的非常抱歉。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请你放心。

『我们在同一个世界工作,哪怕是为了主人,也请你能放下我的成见,这样才能更好的工作。』

辅助T细胞停了下来,他觉得他想要说的都说完了。但心脏却刺痛得厉害——他撒了谎。他仍然爱着她,他从来后悔过爱她……但他不能说,因为这不是她所期望的。

辅助T细胞握紧了拳头,无声的站了一会,便转身要走——他要变回那个冷静的辅助T细胞,而不是现在个只会给她造成麻烦和困扰的他。但他连一步都没有踏出去,从背后就传来NK细胞的声音——

『躲开!!!!』

辅助T细胞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NK细胞推开,他的视线中的NK细胞的脸逐渐扩大,他内心宛如千刀万剐,他想冲上去抱住她,想跟她说他爱她,或者别的什么什么,只要能和她再说些什么,但身体却无法动弹,或者说不敢动弹,他不想再看到她失望的表情。突然,他看见看到NK细胞的手问他伸来,他下意识张开了嘴,却在下一秒失去了意识。

NK细胞打昏了他。而他昏迷前所有的记忆,就只有NK细胞满是气恼和担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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